她笑道:“就你话多,赶紧把酒杯拿出来,马上就熟了。”
霞姐看着两人斗嘴,转身从橱柜里掏出个蓝白粗陶碗,往里面盛了半碗刚蒸好的米饭:“走喽,开饭喽。”
院里的昙花又开了些,花瓣像被月光浸过的绢纱,轻轻搭在竹架的横杆上。叶青青忽然指着窗外惊呼:“霞姐!昙花的花苞在动了!”
沈南枝闻言也看了过去,“以前只在课本里看过昙花一现,原来真的会慢慢展开花瓣啊。”
“傻丫头,”霞姐笑着往锅里撒了把野蒜,青绿色的叶子遇热蜷起,香味更浓了。
“昙花等了一整年,就为了今晚见你们一面呢。”她擦了擦手,从围裙口袋里摸出个小铜铃,挂在竹架最矮的枝桠上,“风吹铃响,花就知道有人在看它了。”
铁锅里的汤汁渐渐收浓,鱼被沈南枝快速盛了出来,灶台里的火也渐渐熄灭了。
几人来到桌前坐好,沈南枝用筷子轻轻戳了戳鱼腹,雪白的鱼肉立刻绽出细缝,汤汁顺着缝隙渗进去,连鱼皮都泛着光泽。
她刚把鱼盛进粗陶盘,叶青青就举着酒杯凑过来:“先倒一杯给霞姐,感谢今晚的大餐!敬霞姐!敬沈大厨!”
霞姐接过酒杯,指尖敲了敲石桌:“快把果篮里的释迦果切开,这果子配青梅酒,甜而不腻。”
“来,碰个杯。”沈南枝把切好的果盘推到中间,三个酒杯在石桌上轻轻相碰。
青梅酒混着释迦果还有昙花若有若无的香气,一起融进了夜色里。
霞姐抿了口酒,望着竹架上的铜铃被风吹得轻响:“都多吃点,今天米饭管够。”
叶青青忽然被辣椒呛得直吸气,抓起酸梅汤灌了一大口:“咳咳……这野蒜炒辣椒怎么比看起来还辣!不过配着鱼肉吃,又辣又香,停不下来!”
她说话间又往嘴里塞了块释迦果,甜腻的果肉冲淡了辣味,逗得霞姐直笑。
石桌上的铜铃忽然“叮铃”响了一声,三人抬头望去,昙花的花瓣又展开了几片。
霞姐起身往竹架下添了盏小夜灯,暖黄的光映在花瓣上,连花蕊里的露珠都闪着光:“以前总觉得昙花开得太快,来不及看就谢了,后来发现啊,只要有人陪着看,哪怕只开半朵,也觉得热闹。”
沈南枝赞同的点点头,“有些风景自己看很好,但是有些风景有人陪着会有别样的快乐。一加一大于二嘛。”
“就像我们一样是吧!”叶青青夹了一块鱼肉边吃边说。
“是是是!”
“哈哈哈哈。”几人都笑了起来。
“霞姐,你腌的梅子酱能不能卖我两罐?”叶青青忽然说道,“我回去要带给我爸妈,就说这是大理最会做鲜花饼的姐姐做的,比超市买的好吃一万倍!”
“喜欢就多拿两罐,橱柜里还有去年腌的,装在蓝白花纹的罐子里,带回去拌面、抹面包都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