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拢了拢头发,“嘿嘿,那我就不客气啦。”
月光把竹架的影子拉得老长,落在石桌上像幅晃动的水墨画。
石桌上的饭菜渐渐见了底,昙花却开得正盛,雪白的花瓣几乎完全展开,把小油灯的光都拢进了花瓣里。
“来,再碰个杯,”霞姐举起酒杯,“敬咱们的相遇,敬这顿热乎的饭,敬昙花没错过咱们,咱们也没错过它开花。”三个酒杯相碰的声响在小院里回荡。
又在院里坐了聊了一会儿天,几人开始收拾空盘,铁锅里的鱼汤早已见底,只剩几片野蒜漂在汤汁里。
“霞姐,时间不早了,我俩就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沈南枝拉着叶青青和霞姐告别。叶青青怀里还抱着霞姐塞给她的梅子酱。
两人告别霞姐踩着青石板路往回走,回到了自己的小院里。
调酒
沈南枝推门进了小院,廊下的风灯被晚风吹得有些轻轻摇晃。
两人进屋后,叶青青把梅子酱放在了桌子上,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身进了厨房,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个玻璃调酒器。
“刚刚拿酒的时候我就看到了!走走走,咱们去院子里再喝点!我给你露一手。”
沈南枝被叶青青拉着就往院子里走。沈南枝连忙说道:“别急别急,我去楼上拿两个毯子,晚上风大。”
叶青青闻言放开了她的手,点点头,“好,那我先去布置一下,你等会直接过来就行了!保证让你满意!”
沈南枝上楼抱了两条毯子,又从空间里把炭盆和吉他都取了出来。下来时,小院里的石桌上已经摆好了调酒器和两只细脚玻璃杯。
叶青青正蹲在墙根捣鼓什么,听见脚步声立刻转身,指尖还沾着点细碎的花瓣:“快看!我摘了两片薄荷,等下当点缀用。”
她说着还把玻璃调酒器往石桌上推了推,沈南枝把毯子往她肩上一搭,就见她握着调酒器上下晃动,冰块撞在玻璃壁上发出脆响。
末了还不忘用吧勺挑起一片薄荷叶,沿着杯口转了两圈,她的动作虽算不上专业,却带着股子随性的利落。
沈南枝拿着火柴在炭盆边缘轻轻一擦,火星“腾”地窜起,橘红的炭火很快舔舐着干松枝,噼啪作响。
“尝尝这个青青‘晚风特调’。”叶青青把杯子推过去,浅金色的酒液里漂着半朵舒展的茉莉,杯壁凝着细密的水珠。
沈南枝刚凑近杯子就闻到就一股混着薄荷的清香。
叶青青忽然凑过来往炭盆里丢了把晒干的茉莉,烟气里顿时漫开清甜,混着酒气把夜色泡得绵软。
“好喝的,”沈南枝尝了一口,“看来我们小叶同学平时没少自己调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