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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活珠子就听不到了。
“怎么停在这里。”冯渐微恰好对通极好奇,心里有些可惜,不过黄登池是厉害,离那么老远也能意识到有东西偷听。
禁制下时,声音戛然而停,活珠子延长的耳力出现嗡鸣,他搓揉耳朵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好在也听到重要信息,他说:“家主,要告诉门君他们,其他流派要联合对付他吗?”
冯渐微:“还没确定的事,不着急讲,他们进了圣地也没信号,见面再聊。”
“哦。”无事了,活珠子拿手机开游戏。
没过多久,冯桥来找,说冯守慈要见冯渐微。
隔壁两步路,冯渐微就去了,猜想是活珠子使耳目的事,估计来问责。
冯守慈坐在书案后,目光迎着冯渐微,冯渐微看那略带温和的眼神,否定了问责的猜想。
冯渐微走到书案前,伸脚勾出椅子,大喇喇坐下去,“怎么了,找我什么事?”
椅子没推正,他那坐姿也是歪着的,冯守慈难忍这吊儿郎当的样子,训斥的话冒出喉咙,又被压下。算了,父子关系本就不好,不能再恶劣下去了。
“收敛一下你的作风,晚餐时黄登池没点名活珠子这个半阴子在使耳目,已经是给冯氏面子了。”
冯渐微无谓道:“离那么远他能知道是活珠子干的吗?我不信这么大神通。”
冯守慈说:“别自傲,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卢行歧不也是如此存在吗?”
前半段挺爹味,后半段冯渐微同意,“然后呢?你专程叫我来不会只讲这些吧。”
冯守慈看了看他,尽量温和地说:“两日后聚会结束,你跟我回玉林。”
家里异常,冯渐微是要去回去的,何况阿公的冥诞也到了,但是嘛,好不容易老头有请求的语气,他不顺竿儿爬就太可惜了。
“给我二十万,我就回去。”
既然从冯式微身上捞不到钱,那就从老头身上,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
冯守慈一句不啰嗦,从随身唐装里掏出两块金块,扔到桌面。
那哐当的重声,听得人心喜,瞟一眼金块,冯渐微就知道是百克金,两块按市场金价,十五六万这样。他一点不惊讶,是因老头不用移动支付,出门需要携带大量现金时,就会以金条取代。
不够二十万,冯渐微也心满意足地摞走金条,掂手里瞧。
冯守慈:“不足的回家我再添给你。”
冯渐微原本觉得可以了,不想老头还追加,他当然笑纳,“可以。”
“如果你和那些朋友分不开,就让他们也一起到冯氏坐客。”冯守慈又道。
冯渐微张牙咬金条,牙崩紧了咬出几个浅口,他斜着嘴囫囵声:“你说卢行歧他们吗?你就不怕这节骨眼惹一身骚?”
冯守慈:“身正影不斜,我有什么好怕的。”
“怕人言可畏啊!”冯渐微捏了个火符,自顾自烧金条。
“那是真金!”冯守慈眉角抽动,冷哼,“你小子那点心思,全用来对付你爹!”
金条确实能烧熔,冯渐微检验过了,说:“我朋友你就别管了,还有,我可没你心思深。”
冯守慈沉默不语。
冯渐微就揣着金条走了。
——
卢行歧和春风蛊消失后,布帛也退了回去,悠悠飘荡在絮柳林中。
闫禀玉记着卢行歧的交代,打灯在在原地找指示,很快在地上找到一块碎布帛,边缘有毛须,不是刀削的,像用指力撕开的。碎布帛上还残留血点,卢行歧在跟春风蛊打斗时,身上也沾了他的血,看来这就是指示了。
捡起放进兜里,闫禀玉拣回饮霜刀,往回走。
卢行歧说之后再去寻他,估计是想留出时间查找春风蛊的本相破绽,挺清晰的思维,他到底有没有中情欲香?听说话逻辑,不太像,但他身体很热,气息散发出浓厚的香气,那香味儿,闻着都令人燥热难忍。
闫禀玉猜着,确定着,否认着,回到了过夜地点。背包物资放在这里,她拿矿泉水冲洗饮霜刀,着手热饭,先填饱肚子。
等待饭热的十几分钟,闫禀玉突然有种物是人非的感慨,原本一起去拾柴,现在就剩她回来。春风蛊不会真对卢行歧怎样吧?他会不会被夺走清白……
闫禀玉胡思乱想上了,直到被噗噗的蒸汽叫醒。她开饭盖,搓竹筷,吃起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