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班仝和操巩最担忧的事,七大流派中,势力较弱的也有他们两家,初闻卢氏门君单挑门派势力,他们在家时就忐忑不安。尽管不知,那清鬼到底为何而来。
班仝和操巩心意相通地放下筷子,面色添上凝重。
提到卢行歧,牙蔚恨恨地捏紧酒杯,看向未表态的黄尔仙,切切的目光显然同意。
刘凤来知道些内幕,卢行歧挑起战争,无非就是查清灭族真相,结果就两个可能:与七大流派有关或无关。刘家飞凤冲霄穴已经被毁,不管结果如何,跟他没多大关系,所以他不似别人那般急切。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黄尔仙身上,她理了下思绪,赞同提前商谈卢行歧连挑两派之事。
刘家和牙氏已遭殃,剩下的几派中,术士之家可以立阵斗法,滚氏有巫蛊术,操氏有五海术,这些都是随手拈来的杀人害命手段,只有班氏的再生之力启动费劲,且代价巨大。所以班仝最为担忧,急声道:“那卢氏门君假如真要挑齐每一家,我们该如何应对?”
黄尔仙说:“得先知晓卢行歧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能和平解决更好。”
牙蔚深知和平不了,地宫对阵时的场面历历在目,“在我牙氏地宫里,卢行歧曾问阿乜,二十九年前刘望犹死时的事。他兴许在刘家起阴卦时得知什么,阿乜不知旧事,也回答不出,他断定家族覆灭与几大流派有关,继而恼怒刺杀我族仙。他自小习传术数,不会不知死者为大之理,却还掘人祖墓,扰魂安宁。其鬼急暴残忍,我觉得我们与之,和平不了。”
还真与冯渐微中午质问的言论一样,那卢氏真认为家族灭亡与他们有关,班仝叹气:“可时隔百余年,现在根本没人知晓前事,这不是凭他胡乱定罪吗?反正我班氏不知,那各位呢?”
这谁敢认,都纷纷摇头。
操巩也急,心口吊着个风雨欲来之的猜测,想尽快落实对策,“挖人祖坟这事,一般人都做不出来,卢行歧为鬼,不忌天道法则,显然无可顾虑了,不知道以后还能做出惊天骇地之举。”
班仝一改稳妥的性格,说出狠决的想法,“与其猜测,等他下一步行动,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
他顿了顿,补充一句,“是他不顾流派情谊,先下死手的。”
这些人安坐一隅,想得太简单了,刘凤来心底轻嘲,“先下手还是后下手的,暂且不论,卢行歧可没你们想得那么好对付。”
黄尔仙听出刘凤来有其他看法,说:“你与他交过手,又都修术法,以你之见,他鬼力如何?”
刘凤来:“不是鬼力的问题,是卢行歧能以阴身施敕令,并使正阳之道,还可召唤出卢氏的拘魂幡。”
冯守慈十分讶异,“他鬼身竟然能使正阳之道!”
刘凤来点头,“确是。七月十五日那晚钦州城的异常天象,便是拘魂幡现世,他舞幡号阴,破了我刘家的太极阴阳阵。”
太极阴阳阵是个正邪并存之阵,因阵势太过霸道与其反噬之能,刘家从不轻易立阵。其他流派都听闻过此阵威名,那是刘家的超级底牌,居然在对阵中失败了。
冯氏与黄家皆修术法,他们都清楚阴阳阵的制衡之道,卢行歧位属阴极,他竟能对抗阳极的浩然之气,两人心中无不惊诧,却都没表现出来。
还有那柄拘魂幡,可代黄泉主号令阴司,相当于拥有千军万马,他们几个流派能够如何抵挡?
牙蔚与刘凤来经历过对战,平静许多。班仝和操巩闻言越发担忧害怕,窃窃私语起来,尽是丧气的态度。
黄尔仙压下心中震撼,安抚局面,“也不是没有办法对付他,且不止一种。”
她看了冯守慈一眼,两人目光交流,似心知肚明。
在座燃起希望,纷纷请黄尔仙言明。
黄尔仙道:“能先谈判就谈判,毕竟卢行歧是卢氏唯一的‘存活’,我们非是残暴之辈,也要顾念旧情,实在不行再采取行动。”
一番话极是妥帖,进退有度,果然是大家之主。
班仝和操巩放下心来,虽然没有落到肚子里,起码安心一半。
牙蔚问:“对付方法是什么?”
黄尔仙轻笑,“阳光是一切阴物的死门,只要利用这一点,局势绝对利好我们。”
众人恍然,这方法确实最直白最有效。
这时,黄四旧端饭进餐厅,身后跟着两名侍者,给大家分别盛饭。
黄四旧盛饭到操巩手里,操巩真心实意地道了声谢。
牙蔚轻弯嘴角。
盛完饭,黄四旧和侍者退到餐厅外等候。
商议告一段落,大家默契地吃起来。
刘凤来没什么胃口,有个疑问揣了很久,兴许黄家清楚,“黄家主,拘魂幡第三境的通极,你可有听闻?那到底是什么境界?”
拘魂幡其力有三境:令魂,破界,通极。前二黄尔仙知晓,第三境是什么她确实不知,刚要回答,手机响了。
是太爷发来的视讯,黄尔仙接通,他直接说:【有东西偷听,仙姐儿下禁制。】
冯守慈握筷子的手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