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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7 章(第1页)

七月三十一日的女贞路像被扔进了煮沸的蜜罐,空气黏得能拉出丝来。阳光把德思礼家门前的草坪烤成了枯黄色,修剪得像士兵列队的灌木丛蔫头耷脑,连墙上的爬山虎都懒得伸展卷须,只有几只蝉在老梧桐树上扯着嗓子嘶吼,那单调的“知了”声反倒让这条麻瓜街道更显死寂。德怀特站在四号房子对面的人行道上,指尖捏着母亲赛利娅手写的纸条——米白色的羊皮纸边缘还带着薰衣草熏过的淡香,上面的字迹娟秀又工整:“德思礼夫妇每周三下午两点去镇西超市采购,车程加采购约两小时,记得带隔热袋装蛋糕,哈利去年万圣节提过‘蜂蜜公爵的巧克力蛋糕最香’”,末尾还有个小小的苍鹰图腾(耶罗家族的标记),是赛利娅用银色墨水画的。

他特意穿了件浅灰色麻瓜夹克,里面的巫师袍领口紧紧贴着脖颈,避免露出标志性的绿银纹章。帆布包被他拉得很满,侧面的小口袋里装着那瓶“无痕药剂”——瓶身裹着赛利娅织的银色丝绒套,里面的淡蓝色液体泛着微光,是用薰衣草、月光草和水仙根熬了三个小时的成果,母亲说“能抵消一次非攻击类魔法的痕迹,魔法部的监测仪只会以为是麻瓜电器的电流波动”。确认德思礼家的蓝色福特车没在车道上后,他才穿过马路,黄铜门环被阳光晒得发烫,敲下去时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在寂静的街道上荡开浅浅的回音。

门后传来慌乱的脚步声,像有人在踢到拖鞋,接着是链条滑动的“哗啦”声——哈利显然没料到会有人来。门开了一条缝,哈利的脸露出来:额前的黑发长得盖住了闪电疤痕,发梢沾着点灰尘;身上穿的旧T恤是达力穿剩的,领口松垮得能看到锁骨,袖口还沾着洗不掉的机油(想必是帮弗农修汽车时蹭的)。看到门外的德怀特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像看到了霍格沃茨的猫头鹰,原本耷拉的肩膀猛地绷紧,声音都带着颤:“德怀特?你怎么会来这里?我姨妈姨父……他们要是回来看到……”

“我母亲说,他们去超市了。”德怀特侧身挤进门缝,压低声音扫过客厅——俗气的格子沙发套上沾着达力的薯片渣,茶几上摆着他的游戏机和半杯没喝完的可乐,墙上挂着德思礼夫妇和达力的合影,从婴儿到少年,满满一墙,没有一张哈利的照片。“能进去吗?站在门口,路过的麻瓜会好奇。”

哈利连忙点头,拉着他往楼梯下的方向走。那所谓的“房间”其实是个改造的碗柜,门矮得德怀特必须弯腰才能进去,头顶差点碰到积灰的管道。里面只有一张破旧的行军床,床垫薄得能摸到弹簧,铺着洗得发白的床单;墙上贴着三张泛黄的魁地奇海报,是他从《预言家日报》体育版剪下来的——一张是格兰芬多战胜斯莱特林的决赛,金色飞贼停在找球手的指尖;另外两张是奥利弗?伍德的特写,边角被反复摩挲得卷了边。唯一的小窗户被钉了三块木板,只漏进一点昏暗的光,空气里飘着旧布料和灰尘的味道,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机油味(是哈利白天修汽车沾的)。

“抱歉,这里太小了。”哈利局促地挠了挠头,手指无意识地攥着T恤下摆,把布料捏出深深的褶皱,“弗农姨父说,‘巫师就该待在不见光的地方’,楼上的房间是达力的游戏室,我只能睡这儿。”他说这话时,眼神往下飘,像怕被德怀特笑话。

德怀特没提房间的狭小,只是从帆布包里掏出两个盒子:一个扁扁的深棕色牛皮纸盒,系着银色丝带,丝带边缘绣着细小的苍鹰图案;另一个是圆形的白色蛋糕盒,外面裹着隔热袋,还带着点温热。“给你的,”他把盒子递过去,声音放得比平时更软,“七月三十一,你的生日。赛利娅阿姨翻了去年的日记,说你万圣节跟她提过,蜂蜜公爵的巧克力蛋糕比霍格沃茨厨房的还好吃。”

哈利的手指碰到蛋糕盒时,明显顿了一下,像碰到了烫东西,又像不敢相信。他慢慢解开丝带,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蛋糕盒打开的瞬间,浓郁的巧克力香涌了出来,盖过了碗柜里的灰尘味:六寸的蛋糕表面淋着厚厚的黑巧克力酱,撒着碎杏仁,最顶上用淡金色的糖霜画了个迷你金色飞贼,翅膀上的纹路细得能看清,糖霜还带着点温热,显然是今早刚做好的。蛋糕旁边放着个银色小挂坠,是用胡桃木做的迷你魔杖造型,杖身刻着和他在霍格沃茨用的一模一样的藤蔓纹,杖尾用银线嵌着“HP”的缩写,在昏暗的光里泛着淡光。

“你……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金色飞贼?”哈利的声音有点哑,他抬手摸了摸挂坠,胡桃木的温润顺着指尖传到心口,眼眶突然有点红,睫毛上沾了点湿意,“德思礼一家从来不会记得我的生日。去年我生日,他们给达力买了三层的奶油蛋糕,上面插满了蜡烛,却让我吃冰箱里的剩面包,还让我洗了一下午的碗。”他说这话时,声音很轻,像在说别人的事,可攥着挂坠的手却越来越紧。

“哈利,你可是格兰芬多的找球手啊。”德怀特坐在行军床边缘,尽量把空间留给哈利,“去年魁地奇比赛上,你抓住金色飞贼时,整个球场都在喊你的名字,你眼里的光,比金色飞贼还亮。”他顿了顿,想起自己寄的信,“对了,我上个月寄了封信给你,里面夹了张霍格莫德蜂蜜公爵的糖果清单,问你想带什么,你没收到吗?”

哈利的眼神瞬间暗了下去,像被乌云遮住的星星。他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那是达力穿剩的运动鞋,鞋底都磨平了——声音轻得像蚊子叫:“海德薇被他们锁在储物间了。”他指了指走廊尽头,“达力说猫头鹰‘又脏又吵,会传播病菌’,弗农姨父就把它关起来了,连水碗都没装满,我只能趁他们看电视时,偷偷拿点水和猫头鹰粮送过去。你的信……应该也被他们截了,他们总把寄给我的巫师信件扔进垃圾桶,说‘都是骗人的垃圾’。”

德怀特的眉头皱了起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帆布包的边缘——他早从母亲口中知道德思礼一家对哈利不好,却没想到连海德薇都要被虐待。“我教你个咒语,”他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胡桃木魔杖,“混淆咒,‘混淆视听’,能让麻瓜暂时忽略你做的事。比如你去给海德薇换水,念了这个咒,他们看到了也会以为‘只是风吹动了门’,不会怀疑你。”

哈利却往后缩了缩,后背贴到了冰冷的墙壁,手指攥得指节泛白:“可校外不能用魔法,邓布利多教授特意提醒的……”他说这话时,眼神里满是担忧,霍格沃茨是他唯一的家,他怕自己做错事被赶走。

德怀特从帆布包侧袋里掏出那个淡蓝色的小瓶子,银色丝绒套在昏暗的光里泛着软光:“这个是‘无痕药剂’,赛利娅阿姨做的。”他拧开瓶盖,里面的药剂泛着淡淡的薰衣草香,还带着点月光草的清苦,“喝一口,能抵消一次非攻击类魔法的痕迹,魔法部的监测仪只会显示‘麻瓜电器干扰’。你只用混淆咒,没问题的。”他把魔杖举到哈利面前,动作放慢,“先练发音,‘混淆视听’,重音在‘视’上,像这样——”他轻轻挥动魔杖,杖尖泛起柔和的银光,“魔杖尖要对准你想混淆的人,别太用力,像抚摸海德薇的羽毛一样轻。”

哈利接过瓶子,小心翼翼地塞进床垫下,像藏一件珍宝。他学着德怀特的样子举起魔杖——那是他在霍格沃茨用的冬青木魔杖,杖尖有点磨损——起初发音有点生涩,“混-淆-视-听”,每个字之间都卡壳,杖尖只泛出微弱的银光;练了两次后,他渐渐找到节奏,第三次念咒时,旁边达力落下的薯片袋突然“隐形”了几秒,连灰尘都跟着消失。“我做到了!”他的眼睛亮起来,像星星落进了眼底,嘴角难得露出灿烂的笑,连之前的委屈都淡了些。

“记得藏好蛋糕和挂坠。”德怀特帮他把蛋糕放进碗柜最里面,用一块旧布盖好,布是哈利唯一的干净毛巾,“等德思礼一家睡了再吃,别让他们看到。药剂省着用,下次我来再给你带新的。”他又把挂坠塞进哈利的口袋里,“这个贴身放,别让达力看到,他会抢。”

两人挤在狭小的碗柜里聊天——哈利抱怨德思礼一家让他每天早上五点起来打扫院子,还要帮达力整理游戏光盘,假期作业都没写;德怀特说母亲教了他新的家族防御咒“苍鹰守护”,能形成隐形屏障,开学后教哈利,。阳光从木板缝里漏进来,在地上投下细小的光斑,蝉鸣声似乎也没那么刺耳了,碗柜里的空气都变得暖融融的。

突然,远处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越来越近,还夹杂着达力的吵闹声:“我要吃冰淇淋!巧克力味的!”德怀特猛地站起来,弯腰凑到窗户缝前——德思礼家的蓝色福特车正拐进车道,弗农握着方向盘,佩妮坐在副驾驶,达力的肥脸贴在车窗上,正对着路边的流浪猫做鬼脸。“他们回来了,我得走了。”他快速摸了摸哈利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T恤传过去,“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海德薇,开学见。”

哈利也跟着站起来,手紧紧攥着口袋里的挂坠,指尖能感受到胡桃木的温润,声音里满是不舍:“谢谢你,德怀特,这是我过得最好的生日。比在霍格沃茨时还好。”

德怀特冲他笑了笑,快步走到门口,轻轻拉开一条缝,确认德思礼夫妇还在停车,才闪身出去,融入女贞路的树荫里。哈利扒在门后,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才慢慢蹲下来,摸了摸床垫下的蛋糕盒——温热的触感透过纸盒传过来,像把夏日的阳光藏进了心里。碗柜依旧狭小,墙壁依旧冰冷,女贞路依旧压抑,但这一刻,因为那个带着巧克力香的蛋糕、刻着“HP”的挂坠,还有那句“开学见”,哈利觉得,这个闷热的夏天,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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