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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解(第1页)

耶罗古宅的训练室总浸在夏末特有的闷热里,空气里混着庭院薰衣草的淡香与百年古木的沉味,黏腻得像裹了层薄纱。青石地板缝里凝着未散的潮气,用指尖一碰能感觉到细微的凉意,连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窗洒进来时,都被滤得柔软,窗上苍鹰图腾的影子拉得狭长,翅膀的纹路落在德怀特半蹲的膝盖旁,尖端恰好对着训练垫中央的“血脉守护符文”起点,像先祖留下的沉默指引。

德怀特握着胡桃木魔杖的手稳得惊人,指腹贴在杖身熟悉的藤蔓纹上——那是赛利娅在他十岁掌握阿尼马格斯时亲手刻的,木纹里还残留着当年的木屑气息。杖尖凝聚的淡金色光芒细得像蚕丝,顺着他手腕微沉的弧度,在深棕色训练垫上画出符文的第一道弧线。这“血脉守护符文”是耶罗家族的核心咒文之一,需以血脉为引,魔力必须顺着血管流动的轨迹游走,去年他第一次尝试时,魔力逆脉导致小臂发麻了整整两天,此刻回忆起那种酸胀感,他肩线不自觉地又沉了半分。

“手腕再沉半寸,”赛利娅的声音从橡木椅旁传来,像浸了温水的丝绸,柔和却清晰。她穿着深灰色训练袍,袍角绣着细小的苍鹰暗纹,浅金色长发用银质发带束在脑后,发尾沾着的木屑是早上整理先祖的古魔法卷轴时蹭到的,指尖还留着羊皮纸的粗糙触感。她手里捧着那本泛黄的《耶罗家族古咒集》,纸页边缘已经卷起,有的地方还沾着淡褐色的茶渍,那是外祖父当年看书时不小心洒的。她指尖划过其中一行用羽毛笔写的批注:“血脉咒需顺脉而走,如水流归海,逆则溃”,指甲轻轻叩了叩纸页,“符文的第三道弧线要贴着地面,你现在的角度太陡,魔力会从边缘泄掉——就像去年你练‘铁甲咒’时,把魔力裹得太硬,反而让咒盾有了缝隙,记得吗?要让魔力像裹着棉花的石头,外柔内刚。”

她起身走到德怀特身边,没有直接碰他的手臂——这是从德怀特五岁学第一个咒语“荧光闪烁”时就有的习惯。那时他总把光画成歪歪扭扭的圈,赛利娅就握着自己的榆木魔杖,在他面前画流畅的弧线,让他跟着轨迹走,而不是强行掰他的手腕。此刻她用魔杖尖在训练垫上画出一道浅痕,银灰色的痕迹泛着微光,每一道细微的起伏都精准对应着人体血脉流动的频率,连手腕转弯的弧度都和德怀特小臂静脉的走向一致:“看,像这样,让魔力顺着痕线走。你小时候画‘荧光闪烁’,总在转弯处断光,现在却能让魔力跟着血脉绕弯,进步比我当年快多了。”

德怀特调整姿势,肩线微微下沉,手腕贴着那道银痕移动。淡金色光芒果然变得更凝练,符文的边缘泛起细碎的银芒,像撒了一把被月光照亮的碎钻。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魔力从胡桃木杖尖涌入,顺着小臂内侧的桡静脉往上爬,经过肘部旧伤处时微微滞涩——那是去年练近身格斗时撞在训练架上留下的,此刻被温热的魔力包裹,竟泛起一丝细微的暖意。魔力最终汇入心脏,再顺着魔杖涌出时,带着耶罗家族特有的温度,比普通魔咒的魔力更醇厚,像刚温过的蜂蜜酒。这“血脉共鸣”的技巧比普通魔咒难上数倍,需精准控制魔力流速在0。8纳特左右,才能让威力提升三成,可越是专注,他的思绪就越容易飘远,眼前总浮现出一周前寄信的场景:猫头鹰是只银灰色的林鸮,翅膀扫过窗台时带起了蒲公英的白色绒毛,落在浅棕色信封上,像一层薄薄的雪,他还特意在信封角落画了个小小的金色飞贼,怕哈利认不出。

“很好,”赛利娅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目光落在他汗湿的额发上——那几缕黑发贴在光洁的额头上,是他练咒时反复用手背擦拭汗水留下的,连鬓角都沾着细密的汗珠,有的还顺着下颌线滑到衣领里。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叠得整齐的亚麻手帕,边角绣着小小的苍鹰图案,是她去年冬天织围巾时多做的:“休息十分钟,把‘高阶净化咒’的收尾动作再练三遍。晚上检查时,咒力残留度不能超过0。3纳特——这是对抗黑魔法的基础,当年我对抗食死徒时,就是靠精准控制残留咒力,才没被黑魔法反噬。”她转身走向书架,指尖拂过一排排烫金封皮的古籍,有的书脊上印着展翅的苍鹰,有的刻着缠绕的藤蔓,最顶层那本《中世纪黑魔法防御录》的封皮还留着外祖父的指印。她抽出一本封皮印着苍鹰纹的册子,声音里多了几分柔和:“对了,艾瑞卡的猫头鹰早上落在西窗台上,爪子上还沾着她庄园的玫瑰花瓣,淡粉色的,应该是从后园那丛‘月光玫瑰’上蹭的。信在你书桌左侧抽屉里,压在《标准咒语?进阶》下面,她特意用薰衣草墨水写的,你一打开就能闻到味道。”

德怀特点点头,接过手帕擦了擦额角的汗,亚麻的粗糙触感刚好吸走多余的湿气,指尖还残留着魔力流动的温热。他走到书桌前,桌面是用胡桃木做的,边缘被历代巫师磨得光滑,还留着几道浅浅的刻痕——有的是他小时候练咒时不小心划的,有的是外祖父当年写笔记时留下的。木质桌面上摊着几张信纸,最上面那封印着格兰芬多狮子徽章的,正是艾瑞卡的字迹:信纸是淡粉色的,边缘裁得整齐,还带着淡淡的玫瑰香,薰衣草墨水的颜色是浅紫色的,每一笔都透着少女的认真,连标点符号都写得圆润。信里满是格林伍德庄园的趣事:“上周试着改良了‘欢欣剂’,加了点后园的月光玫瑰露,原来的苦味淡了很多,妈妈尝了说‘像喝了春天的露水’。爸爸说我的魔药天赋像祖母,她当年在魔法部魔药司时,还改良过‘狼毒药剂’的配方呢!庄园后面的玫瑰开得正好,粉的、白的、黄的,风一吹就像海浪,尤其是月光玫瑰,晚上会泛着淡银光。如果你以后能来,我带你去摘,还能用玫瑰做南瓜派,妈妈说我烤派的手艺比她好呢!期待和你、辛西娅在对角巷见面,我们可以去弗洛林冷饮店,我请客——上次你说喜欢草莓圣代,到时候我们点两份!”信末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狮子头,耳朵一大一小,旁边用小字写着“画了三次都没画好,你别笑我呀”,字里行间的鲜活像能让人看到艾瑞卡写信时的样子。

他指尖捏着信纸,嘴角不自觉地扬起——那笑容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柔软,和训练时的冷静截然不同,连眼底都泛起一丝微光。从暑假开始,他们总通过猫头鹰通信:艾瑞卡会写庄园里的玫瑰又开了多少朵,会抱怨父亲让她背《魔药大典》到深夜;辛西娅则会吐槽斯莱特林的假期作业有多繁琐,尤其是魔药课要写关于“药剂改良”的论文,偶尔还会夹来一块母亲烤的巧克力饼干,用油纸包着,拆开时还带着烤箱的余温,饼干上印着小小的猫头鹰图案,是怀特家的家徽。

“母亲,辛西娅的信也到了?”德怀特回头问,目光扫过书桌的角落——那里通常放着辛西娅的信,她总喜欢用银色的火漆封缄,火漆上的猫头鹰徽章泛着冷光,。赛利娅正用羽毛笔在《耶罗家族古咒集》上批注,笔尖划过纸页发出“沙沙”声,像春蚕啃食桑叶,头也没抬:“在你枕头底下,用浅蓝色丝带系着,还打了个蝴蝶结,丝带边缘是手工剪的波浪纹。她说斯黛拉最近在研究家族的黑魔法防御术,找到本她祖母留下的笔记,里面有很多对抗‘钻心剜骨’‘速速禁锢’的实战案例,比课本上的详细多了,问你开学后要不要一起讨论,还说可以借你看两周。”她顿了顿,笔尖在纸上停顿片刻,墨水晕开一小团痕迹,像一颗小小的墨痣,“还有,你给哈利的信,还压在镇纸下面?我早上整理书桌时看到了,蜡封都被你摩挲得快掉了,边缘的霍格沃茨校徽都模糊了。”

德怀特的动作瞬间顿住,目光落在书桌最右侧——那里放着一封浅棕色信封,是他特意选的麻瓜信纸,质地柔软,上面印着小小的猫头鹰图案,和哈利最喜欢的那本《魁地奇溯源》的封面图案一样。他上周写信用的是孔雀羽毛笔,字迹比平时更工整,还在信里画了个金色飞贼,飞贼的翅膀上沾着“荧光闪烁”的光斑,信里写着:“哈利,假期过得怎么样?德思礼家有没有让你做很多家务?如果他们又把你的魔法书藏起来,你可以用我教你的‘开锁咒’——记得要对着锁孔念‘阿拉霍洞开’,别念错音节。。。。。。”可至今没有回音,信封的边角被他指尖摩挲得发毛,有的地方甚至起了毛边,蜡封上的霍格沃茨校徽原本清晰的狮子、鹰、獾、蛇图案,现在只剩下模糊的轮廓,连信纸边缘都被反复翻看揉得卷了起来。

“或许他只是忙,”赛利娅放下笔,走到他身边,目光落在那封未拆的信上,语气尽量放得平缓,像在安抚一只焦虑的小兽。她的眼底泛着柔和的光,伸手轻轻拍了拍德怀特的肩膀,指尖带着常年握魔杖的薄茧,力度刚好能让人安心,是从小陪他练咒时就有的温度:“别多想,哈利不是会无故忽略朋友的人。而且他那么珍惜你们的友谊,等他有空了,一定会让海德薇把信送过来的——说不定还会带块德思礼家的饼干,虽然你说过那饼干太甜,像掺了半袋糖。”

德怀特点点头,却还是拿起那封信,指尖捏着蜡封,指腹反复蹭过“哈利?波特”这几个字——那是他用最好的孔雀羽毛笔写的,每个字母的起笔收笔都透着认真,连“P”的弯钩都画得格外圆润。他想起禁林里哈利那双亮得惊人的绿眼睛,像浸了露水的薄荷叶;想起飞行课上他骑着光轮2000在半空中灵活躲闪,风把他的黑发吹得乱翘;想起他为了保护纳威,敢直面马尔福挑衅的坚定,连声音都带着颤却没后退半步。可这样的哈利,怎么会不回朋友的信?他甚至开始担心:是不是德思礼家把海德薇关在了储物间?是不是他们截了信,还当着哈利的面撕了?又或者,是自己的信写得太啰嗦,让哈利觉得烦了?指尖不自觉地收紧,信纸被捏出了浅浅的褶皱,连呼吸都跟着轻了几分。

“该练‘高阶净化咒’了。”赛利娅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她转身走向训练垫,魔杖尖凝聚起淡蓝色的光芒,那光芒比普通的净化咒更浓郁,像流动的蓝宝石,连空气中的潮气都被吸走了几分,留下淡淡的草木香。“记住,收尾时要让魔力自然消散,而不是像切绳子一样强行切断,”她手腕轻轻一扬,淡蓝色光芒在空中画了个圆润的半圆,像月亮的轮廓,然后缓缓融入空气,没有留下丝毫咒力残留,连训练垫上的细小灰尘都被净化得干干净净,“你看,魔力就像水,堵得太死会溃堤,要学会‘导流’——就像你小时候玩水,把水引到小沟里,它就会顺着沟流走,不会乱溅。”

德怀特深吸一口气,将信放回书桌,重新握紧魔杖走向训练垫。淡金色的光芒再次在杖尖亮起,却比刚才多了几分滞涩——哈利的未回信像一根细针,轻轻刺着他的心思,让他没法完全集中精神。有一次,咒力甚至偏移了方向,原本该落在训练垫中央的光芒,擦着边缘的石像鬼雕像飞过,在石面上留下一道浅浅的银痕,石像鬼冰冷的石眼似乎都变得更锐利了,像在无声地提醒他分心。赛利娅看在眼里,却没有多说,只是放慢了示范速度,用更细致的动作引导他调整魔力,偶尔还会提起辛西娅信里的内容:“辛西娅说她攒了很多蜂蜜公爵的糖果,有你喜欢的酸葡萄糖,还有会跳的巧克力蛙,开学要分给我们。她说斯黛拉也喜欢酸葡萄糖,到时候你们可以一起吃。”

傍晚的阳光渐渐变得柔和,透过彩绘玻璃窗,在训练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红色的是玫瑰纹,落在符文的弧线处;蓝色的是苍鹰纹,刚好覆盖住符文的核心,两种颜色交织在一起,像一幅流动的魔法画。德怀特终于将“高阶净化咒”练得流畅,淡金色光芒消散时,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草木香,那是咒力净化空气后留下的味道,像禁林深处雨后的气息,清新得让人忍不住深吸一口。他走到书桌前,再次拿起那封未拆的信,指尖在信封上轻轻摩挲,能感觉到麻瓜信纸的纤维纹理,心里的困惑像夏末的雾气,迟迟没有散去——他既担心哈利的处境,又忍不住相信哈利不会忽略自己,两种情绪在心里轻轻拉扯,连指尖都跟着微微发凉。窗外的夕阳把苍鹰图腾的影子拉得更长,落在信上,像一层温柔的守护,却没能驱散他眼底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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