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悦于缜,我说的对不对?”
“怎么,姑娘不敢承认吗?你心里的那个人从始至终都是我,”
“还是说你为太子也做了这些吗?”
祁衍耳中响起一阵轰鸣,心口剧痛直至麻木,他喉头腥甜猛地咳出一口血,血色顺着嘴角溢出,他自嘲地笑出声。
听到笑声,阮卿心头一颤,向声音来处望去。
只见男人神色森冷可怖,嘴角留着殷红的血,看着她的眼神宛如地狱中爬出的恶鬼一般。
她第一次如此清晰的认知到,他有多么恨她。
阮卿本应该立刻奔向他的双脚竟然生出一丝迟疑,也正是在这迟疑的片刻,男人朝她森然一笑,转身便走。
“殿下……”
阮卿急着去追,手腕却还被谢容缜拉着,他看向祁衍方才站的地方,缓缓勾起嘴角。
“阮卿,一个不愿信你之人,又能有多爱你。跟我在一起,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不愿信她吗?
阮卿心口抽痛,目光却冰冷至极,她看着谢容缜,扬起一抹讽刺的笑。
“如今,你可以放开我了。”
许是觉得自己赢了,谢容缜这次很利落的放开她的手,却不防阮卿抽回手后,带着决绝的狠意,猛然往他脸上扇了一巴掌。
“谢容缜,你不配。”
趁他还没反应过来,阮卿一把夺回自己的小木雕,恰好此时碧薇拿着伞出来,看见她家姑娘眼睛红红的,疑似被欺负了,什么都不管拿着雨伞就往谢容缜身上打。
谢容缜狼狈躲避,碧薇追着他打,阮卿不想再耽搁只能叫回碧薇,主仆俩急忙赶到明光寺门口。
可是门口哪里还有祁衍的身影,就连他身边那几个暗卫也一个都不见。
阮卿心中颓丧极了,泪水和雨水混在一起,像是要把她最后一点希望的火苗也完全浇熄。
这算是报应吗?
她早就该想到的,如德妃与三皇子那样的恶人都有报应,她也曾作恶,又凭什么逃脱惩罚。
悲伤与绝望将她淹没,她像被抽走全身力气一般缓缓蹲坐在门口的台阶上。
“姑娘,您怎么坐在这,快起来啊!”
阮卿抬起一双泪水朦胧的眸子,看见十二焦急地在对她说话。
她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握紧十二的手问道:“殿下在哪里?我想见他。”
“殿下应该回宫去了。”十二扶起她往马车那边走,“姑娘别急,我这就送您进宫。”
阮卿感激地点头:“幸好还有你在。”
她方才甚至不敢想,若是连十二也被召回去了,那是不是说明她和祁衍的最后一点牵绊也断了。
不,她手里还有淑妃娘娘的玉佩,或许也可以作为借口再见他一面。
阮卿将玉佩盒子上的水渍擦干净,回去的路上,碧薇劝她换一身衣裳,她实在没多余的心思,便拒绝了。
马车来到宫门口,阮卿等不及车停稳就提着裙摆往下跳,下车后一口气也不歇地往东宫跑去。
她满心急切想告诉祁衍。
这三个月她有多么想念他,担心他。
她再也不逃避了,她就是爱他,哪怕她活该被千刀万剐,那也是下辈子的事,这一世她要和他好好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她还想跟他认错,为前世那个愚蠢的自己,竟然没发现早就爱上了他,害两人生生错过。
所以这一次,能不能不要再错过?
怀着这样的心情,她越跑越快,终于来到东宫。
阮卿再没有半分犹豫,怀里抱着的玉佩和小木雕给了她极大的勇气,这一瞬间她好似能战胜所有的阻碍。
郑公公见她全身湿透,连忙叫人去准备干净的衣裳让她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