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了声谢,留下香油钱,便想前往大殿进香。
谁知碧薇推开门一看,外头竟然下雨了,怕雨越下越大,碧薇跟小沙弥借伞,小沙弥便带着她到后头取伞去了。
阮卿怀里抱着一个锦盒和一个小木雕,站在禅房门口等着。
偏偏这时,有一位神色哀伤的老妇人走进禅房,阮卿不想听到别人的隐秘,见外面雨下得不大,干脆走出禅房在外面等碧薇拿伞出来。
然而她刚出禅房,就遇见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谢容缜站在禅房外面,一身衣衫已经湿透,想来已经淋雨许久。
阮卿神色淡淡,目光转向一旁青翠的树木,并没有开口问候的意思。
她这宛如看待陌生人的模样,让谢容缜心里如针刺一般。
可他还是忍着疼痛开口:“阮卿,我有话想对你说。”
见他步步靠近,阮卿蹙眉后退,冷声说道:“你我之间没什么好说的,请谢大人自重。”
若是以往,她这般冷言冷语,谢容缜早已难堪的离开了,但也不知他今日是不是着了魔,竟然面不改色,继续向她走来。
阮卿一直退到台阶前,无论她怎样言辞激烈的拒绝,谢容缜依旧没有离开的意思,她不免有些慌了,心里后悔不该让十二留在门口看马车。
“碧薇……”
阮卿一边抬脚往台阶上躲,一边喊着碧薇的名字,哪知台阶被雨浇过一片湿滑,她一不留神便脚下打滑趔趄一下。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她怀里的小木雕却因为没拿稳直接飞了出去。
她连忙追上去弯腰想要捡起,却被人抢先一步。
谢容缜捡起木雕,用修长的手指抹去木雕脸上的水痕,反复端详木雕那张脸,他眸色幽深地看向阮卿。
压抑许久的妒忌像一把火,渐渐烧起来吞没他最后一丝理智。
“为什么是他?”
阮卿不回答,只是伸出手十分冷淡的开口:“还给我。”
谢容缜冷冷一哂:“他究竟哪里比我好?只因为他是太子?”
这一刻他彻底疯了,甚至想不管不顾的对她说。
若她真的只想站在最高处,那么他也可以……
阮卿语带嘲弄:“谢大人有千好万好,可我就是看不上。”
“我心悦他,无论他是太子还是阶下囚,我只心悦他一人,至死不会改变。”
她的一字一句如同一把尖锐的刀子,在他心上无情的割了一刀又一刀。
谢容缜满眼通红,却笑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
“心悦他,难不成你移情别恋了?”
阮卿不想再与他废话,干脆伸手去抢木雕,谢容缜却趁机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放开我。”她怒瞪着他。
谢容缜目光阴沉的盯着她,“告诉我,你心悦的人是我。”
阮卿冷笑:“永远不可能。”
“是吗?你何以如此笃定,是觉得我永远不会发现那些手稿之中隐藏的秘密吗?”谢容缜目光紧紧凝视着女子的脸,缓慢地说出这句话。
一瞬间阮卿脸上血色褪尽,惊愕地看着面前的男子。
雨声越来越大,他们都没注意到,通向禅房这边的小路上,一行人正飞速靠近。
祁衍走在最前,推开云阙打在他头顶的伞,直奔禅房而来。
走到转角处,他一眼就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正想露面给她个惊喜,却发现她面前还站着一个人,正抓着她的手,看起来亲密十足。
他顿住脚步仔细打量,认出那个人既不是阮修齐也不是阮子钰,心里顿时生出一股暴怒。
正待他要冲过去折断那人手臂时,只听那人言辞凿凿的开口。
“你送给我的那些手稿,费尽心思的在其中藏了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