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也同意以京报刊载此事。
正要闹的满城风雨之际,竟然在酒肆遇到了当年收喜钱没收够的“京报人”。
挺好的事情,挺好的心情。
全被这位当年的债主破坏殆尽“这本是当年我欠下他的”路平嘆口气道。
“啊?”灵、湘二女侠齐齐张大嘴巴。
“你们知道为何大家惧怕『京报人』了吧?”路平又是尷尬一笑。
京报每逢科举发榜之日,必出单页。
分遣“京报人”报喜,报喜则必收喜钱。
当年自己以为此科未必能中,本已经离京多日,京报人竟一路尾隨,追上自己后,开口就要喜钱百两。
自己穷尽身上的盘缠也没能给够,只好使出了三十六计中的上计。
那段时间穷困之至,差些逼得自己加入弓帮。
最惨的还不是他,一位同年已经南下扬州,京报人一路尾隨,追著他直到江阴,举债方才还清报喜钱。
这群京城无赖,收报喜钱不说,谁家贬官发配,出个单页京报,还要收报忧钱。
这都不算最恶劣的,你下了厂卫的詔狱,给你家属报信的时候,同样还要收报忧钱。
灵、湘二女侠听得面面相,许久说不出话来。
幸好,酒肆中的诸人开始议论起“前元淮王宝藏”。
“帖木儿不原封宣让王,为前元诸王第二等级封號,授纽金印。
在庐州期间,得元帝黄金、白金、金带、银钞、市宅钱、帛等,庐州、饶州牧地一百顷。
两州都是富饶之地,积累著实不少。
后封淮王,为前元第一等级封號,授兽纽金印。
要是这藏宝是真的,怕是价值不菲。”
“太祖皇帝北伐,元帝北逃,以淮王监国,大將军徐达围京,杀淮王。大军秋毫无犯,可对淮王这等顽敌未必手软。家中积蓄虽多,怕是被一扫而空。”
“各位何必多疑,京城不时就会有人发现前元窖金,如今看到最大的窖金,反倒怀疑起来,是何道理?”
“京报明文传抄,怎么会是假的?”
这些酒肆中的酒客们,討论的尚属持重,而其他场合的议论,则要大胆的多。
“你道弓帮为何到京城?难道真的是为了在京城討饭?”
“如此说来,巧帮帮主是为了淮王宝藏而来?”
“说是淮王宝藏,不如说是元帝藏宝,当年王师北上,抵达直沽,元帝逃窜不过数日光景,带走的不过太庙牌位和皇太子、后妃、大臣百人,几日之后王师抵京。顺帝出逃之时,尚且有志於恢復,藏宝想必是为了恢復之用。”
“还有那华山老道高蓬头,弓帮如此相逼,难不成也与藏宝有关。”
藏宝的故事就是这样,你只要开一个头,就会有许多梦想一夜暴富的人,怀著侥倖给你自动补齐。
哪怕是其中有人质疑其中的合理性,也会为寻宝者心中的“万一”“那时候情况特殊”“史书语焉不详”等等理由否定。
消息沸沸扬扬,太后派遣了一位內侍,前往寻找高蓬头。
不料来到灵济宫外,便被一群乞写拉住,让他进庙之后找到高蓬头,说一说他欠债的事情。
高蓬头此刻也是焦头烂额,香客们指指点点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