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何必动怒?臣斗胆推测,昨夜尚且只是开端。以大使之魄力,岂会满足一人?香子小姐不过新鲜入局,今日,臣敢断言,大使必还会宠幸其余妻妾。此人欲望之盛,必将夜夜不歇。”
帷幕再度轻轻一动,一缕风声掠过,第二名忍者悄无声息地跪伏进殿。
他的额头紧贴地面,背脊起伏不定,显然这趟耳目之行比往常更加惊险难堪。
他还未开口,殿内众人已被那股阴森的肃穆压得心头发紧。
“启禀陛下。”忍者低声道,声音沙哑而克制,“唐国大使殿下……今早仍在霞月苑内与藤原香子相缠。属下亲见,她已被宠幸得昏厥过去,软若无骨。然而大使殿下并未因此停歇,而是转身拥入其余夫人怀抱。”
殿中几人神色骤变,藤原道长额角冷汗直冒,赖光却只是眉尖一颤,紫瞳更冷。安倍晴明半垂羽扇,神情不动,像是早已预料。
忍者继续低声禀报,语句却因羞耻而几次顿挫:
“属下听闻……数名夫人环绕大使,皆赤裸并肩。大使殿下一边举杯饮汤,一边口齿咀嚼鲜果,腰下却未停片刻。侍女们送上早膳之时,席前已满是衣衫散乱、乳肉摇曳。她们……她们竟是边吃边行欢,笑声与呻吟交错。”
“继续说……说清楚。”
鸟羽天皇双目圆睁,声音冷厉。忍者颤抖了一下,只得将眼底所见原原本本吐出:
“属下远窥,见牡丹夫人端坐其腿,腰肢起伏,丰臀上下起落,膳桌晃动,汤汁泼洒;另一侧,夜来香以唇舌侍奉,边舔食蜜果,边与大使唇齿交缠,汁液顺着下颌滴落。茉莉夫人更是双手合十,口称祷词,身下却被贯穿得娇啼连连。其余数人或以玉手奉果,或以双乳托盘,俱皆以肉体侍膳。属下耳闻,她们因快感而断续呼喊,间或夹杂‘啊?’之类淫声,竟与餐具碰撞声混成一曲淫宴之乐。”
殿内一片死寂。檀香烟雾翻卷,仿佛都被这一番淫秽描写染得发黑。
忍者垂首,声音低哑:
“侍女们退下之时,私下流言,皆言大使龙精虎猛,毫无疲惫。前一夜已连番五度,今晨仍精神抖擞,且令诸夫人们幸福满足,欢笑满面,丝毫无倦容。”
话音方落,鸟羽天皇猛然一拍御案——
“砰!”
檀木桌案倾覆,案上茶盏、竹简、玉器尽数跌落,碎裂声如雷。天皇满面铁青,须发皆颤,胸膛剧烈起伏,咆哮声几乎震破殿顶:
“八嘎!可恶至极!淫乱!放肆!此人怎敢在我倭国宫廷脚下如此肆意,简直是当我皇权无物!”
他手指直指安倍晴明,怒吼道:
“晴明!自今日起,不许你再提那唐国大使半字!寡人亦绝不再接见他!”
怒意如潮,殿中气氛凝结,众臣皆俯首大气不敢出。
唯有安倍晴明,依旧泰然。
他轻轻摇扇,长袖一展,先深深俯身,再抬首,声音恭谨而温和:
“陛下息怒。臣绝无挑衅之意,更无心令陛下失颜。臣之所言,皆为我倭国大计。”
鸟羽天皇双眸赤红,厉声喝问:
“大计?你还要探他什么?你们关系早已亲密非常,要知何事自己去问便是!何必当着朕之面,日日絮絮叨叨?!”
此言一出,殿中更觉风声紧窒,仿佛随时会有雷霆劈下。
安倍晴明却仍旧含笑,唇角若有若无的弧度,不卑不亢。
他摇扇收拢,轻轻一叩桌案,低声而清晰地说道:
“陛下,接下来臣所欲陈之事,并非唐国大使对臣言说,更非旁人耳目所得。此事乃臣推测而出,极秘至极,大使绝不可能与任何人言明,也不可能被任何人窥见。”
殿中帷幕低垂,檀香缭绕,氤氲的烟雾让空气变得沉重,仿佛连呼吸都带上了一层压抑。
外头的侍从与忍者皆已退下,偌大的寝殿,只余下鸟羽天皇、藤原道长、源赖光与安倍晴明四人。
殿内静寂得可怕,连烛火的噼啪声都被放大,宛如在这紧张的气氛里敲击人心。
安倍晴明缓缓收起羽扇,姿态恭谨,却依旧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半低着头,像是自语般开口,却让在座三人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陛下,道长,赖光殿……此刻我们已然可以确认,顾行舟大使并非寻常凡人。少年之身,金枪不倒,五度发泄,犹如天神下凡;其魄力之盛,不止征服藤原香子一人,更令其余夫人皆沉沦,连晨膳之际亦未稍歇。”
鸟羽天皇面色愈发难看,冷哼一声,手指扣在御案上,发出“咚咚”的低响。他不愿再听这等话,袖袍一拂,似要起身离去。
晴明却眼神一转,眸光深邃,忽而轻声道:
“陛下可曾思考过一事——大使这般天神之姿,究竟是先天遗传,抑或后天修炼?”
此言一出,原本要起身的鸟羽天皇脚步骤然一顿。殿中烛火摇曳,拉长了他铁青的脸庞。
“区别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