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别在这里歇了,怕也是歇不安稳的。
姜涣推门离去,侧身时眼角余光不经意间瞥见一个头戴面衣的男子离去。
来楼中寻人的女子或会戴上面衣,但若是男子前来,何须如此?
姜涣心中生疑,自随着那人离开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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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路跟着那人,只见那人先是在夜生辉楼上楼下的走着,似是在寻人。那人行了几圈之后,自夜生辉后门处离开,随即又去了武林城内另外一家花楼。
那人去到新的花楼也一如在夜生辉那般,只楼上楼下的逛,偶尔也会推开窗户去瞧房中情况。
此等行径,摆明了就是在寻人。
姜涣并不敢轻松惊动那人,这便一路跟着他。待他离开第二家花楼后,他便一路朝武林城北而去。
姜涣又跟着他行出一段路,而后便见他停了下来。那人转过身来左右观望,见身后无人,便急步往前又行了一阵。
姜涣一直远远跟着,不敢靠得太近。可不过一瞬间,那人拐进一条巷子后,她便寻不到那人的踪迹了。
“多管闲事是会短命的。”姜涣的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她自转过身去,那人俨然便是方才自己跟着的那个。
“我不过就是恰巧与阁下同走一条路罢了。”姜涣一壁说,一壁将手背至身后,将袖内淬了迷药的星芒镖捏在手中。
那人不再说话,只是抬手吹了一记响哨,而后便有许多人自背光阴影处行出来。
“不就是走了同一条道吗?至于喊人,还喊一堆人吗?”先时一人,姜涣还是有把握的,但是现在这一堆人,她可得想想怎么做才能做到不杀人,还能自救。
只是那些人可不会这般讲武德,未待姜涣想出法子来,那群人已然拔刀而上,招招往死路上使。
姜涣只得借着轻功身法先行躲避,她左右躲闪之时瞧准时机,用袖中千丝绳夺了对方的兵刃,以做反击。
姜涣右手拿刀,左手执着星芒镖,一面用刀背击打来人身上容易疼痛处,一面寻着机会将淬了迷药的星芒镖划破来人的皮肉。
姜涣身姿灵巧,以此等招术成功撂倒了几人,其后便没这等好的机会了。毕竟对方也不是初执刀剑之辈,他们当即调整,改为两人一组,同时进攻,叫姜涣一时再寻不得机会,只能小心避开。
南谷弟子于刀剑武艺一途稍逊于北谷,是以几个来回之后,姜涣就叫那行人伤了肩背。她退走几步,瞧着街道两边的东西,思考着如何才能破局。
那行人未有放松,姜涣退上一步,他们便更近一步。
夜风渐起,姜涣瞧着灯笼摆动的方向,随后站在原处,静静等着他们靠近。
一个个打,她压根打不过。既然如此,不若就等他们齐上之时再顺着风势撒出迷药,放倒几个是几个,放倒一片就赚了。
那些人见她不动,亦觉事有蹊跷,这便小心靠近,怎还未等姜涣将手中药粉撒出,就听闻一阵鹰哨声起,那些人当即离开,连躺在原地那些人都不管了。
不多时,便听到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姜涣朝那处瞧去,只见卓恒带着一队差役提灯而来。
“你没事吧?”卓恒打量着姜涣,见她肩背处有鲜血渗出,急道:“你受伤了!”
“皮肉伤罢了。”姜涣并不在意,只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那几人,道:“都中了迷药,大人可检查下他们嘴里,看是否有在舌下或齿间藏了毒丸。”
“这些事我会处理,你受伤了,我先带你去疗伤。”卓恒欲去扶她,却叫姜涣侧了身躲开。
“大人,我就是医者,有伤我自己会治,告辞。”姜涣行罢一礼,转身欲走,怎料卓恒却趁她背身之际,直接上前将她横抱在怀中。“你干什么?”姜涣叫他这等行径唬了一跳,下意识便伸手去推他。
“你受伤了。”
“我伤的是肩背,不是腿,你抱着我,才更容易压到我伤口。”
卓恒这才肯将姜涣放下来,人虽放下来了,手却没有松开。此时身后立着东迟并一众衙役,姜涣不想当众闹开来,只得妥协道:“我跟你去疗伤。”
一行人一道渐往府衙而去。
待到了府衙,卓恒这才转身吩咐东迟将那些人暂押牢狱,随后自己便扯着姜涣的手一道去了他的屋子。
屋内陈设十分简单,卓恒同姜涣一道入内之后,便先将屋门闭锁,随后就去一旁柜子里取了伤药来。
姜涣瞧了瞧卓恒手里的药,眨了眨眼,很是认真道:“大人,你是要替我宽衣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