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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命运的子弹（第3页）

我感到喉咙发紧。原来有些爱，不会因死亡终结，反而在数据的夹缝中愈发锋利。

“我们必须做点什么。”塞莉安突然站起来，眼神坚定，“不能让下一个C-1320出现。”

“怎么做？”娜塔莎冷笑，“抗议？罢工？还是像那些疯子一样冲击中央服务器？上个月第七区暴动，三百人集体断气，结果呢？系统只是提高了‘静默生存补贴’，从每日5积分涨到6。3??还不够买半块面包。”

“但我们有东西他们没有。”我说。

三人同时看向我。

“谎言。”我扬起星灾卡，裂痕在灯光下如同蛛网，“在这个世界，真实是最廉价的商品，而谎言……才是神迹。”

我记得规则手册第一页写着：“严禁虚构事实，违者将触发‘认知污染’机制，永久剥夺语言权限。”可没人规定，谎言不能成为武器。

司命擦去嘴角血迹，笑了。“你想怎么撒谎？”

“就说我们找到了‘免费空气’。”我望向街道尽头那座高塔，“就在星核之下，有个秘密花园，里面的氧气永不收费。只要集齐三千人联名申请，系统就必须开放入口核查??这是《基本生存权条例》第114条。”

“荒谬。”娜塔莎挑眉，“系统根本不会理会虚假请愿。”

“但它会害怕连锁反应。”我冷笑，“一旦有人相信，就会有人尝试。有人尝试，就会产生流量。流量意味着数据异常，异常必须处理。而处理过程中……总会有漏洞。”

塞莉安眼睛亮了。“我们可以制造一场‘信仰风暴’！让人们相信免费空气存在，自发组织游行，甚至……占领某个供气站！”

“代价是巨大的。”司命沉声道，“一旦失败，所有人会被标记为‘高危分子’，日常消费翻倍，冻结优先级提升至最高。”

“但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我反问，“继续数着积分等死？看着更多人变成雕像？”

风又起了。

吹起我们的衣角，也吹动那尊C-1320的发丝。在某一瞬，我仿佛看见她眨了眨眼。

我知道那是错觉。

但也可能是希望。

“好。”司命终于开口，“我加入。用剩下的寿命，赌一次真实的谎言。”

娜塔莎叹了口气，点燃第二支烟。“反正我也活腻了。就当临死前，闹一场大的。”

塞莉安抹掉眼泪，露出笑容。“那我现在就开始写宣言！标题就叫??《我们呼吸的，不该是债务》！”

我望向天空。星核塔静静悬浮，像一颗冷漠的心脏。它的表面流转着亿万条数据河流，每一条都记载着某个生命的终结。

但在这片被编程的秩序之外，总该有些东西无法计量。

比如眼泪的重量。

比如愤怒的温度。

比如，一个明知是假却仍愿意相信的梦。

我举起星灾卡，对准路灯。裂痕与光影交错，竟拼出一个模糊的字形：

**“启”**。

系统毫无反应。

但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们不再是等待被扣除的数字。

我们是，即将引爆的变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