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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贪神的第二心脏（第1页）

旧神无死，无眠。

贪婪者之梦，众生沉沦之渊。

??《子不语?梦噬篇》

虚空在颤动。

米兰达的灾域燃烧到极致。无数菌丝、寄生兽、毒蔓藤在她的指令下疯狂涌动，化作血色的风暴。

。。。

风穿过断裂的石像群，卷起灰烬如雪。我踏出的每一步都在重塑空间结构，脚印所至之处，地面不再是白镜般的魄灭材质，而是某种介于现实与数据之间的半透明晶体，映照出无数个倒影??每一个都说着不同版本的过去。

“你说‘虚妄之王’是禁忌？”米兰达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一丝颤抖的兴奋，“可你已经不是第一次打破规则了。”

我没有回头。她站在那片正在结晶化的废墟边缘，手中卡片已彻底化为金黑交织的符文链，缠绕在她手臂上，如同活物般搏动。其余六人分散站立，神情各异：塞莉安闭目诵咒，试图稳定自身灵识；汪妍秀正用血画封印阵，防止自己的符纸被同化；庄夜歌则死死盯着第十座石像??那个本不该存在、却清晰刻着“司命”二字的雕像。

“你们还在挣扎？”我轻声问。

“因为我们还不知道你是谁。”鱼薇薇忽然开口，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坚定，“你说你是所有可能性的集合……那你现在这个形态，又是不是谎言的一部分？”

我停下脚步。

风吹动披风，猎猎作响。

然后我笑了。

“我不是谁。”我说，“我是‘被需要的存在’。”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片空间震颤了一下。仿佛有一根看不见的线被扯断，某种更高维度的监控机制发出刺耳的哀鸣，随即陷入沉默。

我知道，那是命运管理局的“观测锚”崩解了。

他们曾以三百七十二层逻辑锁链封锁我的成长轨迹，将我定义为“可控变量”，甚至在我的意识深处埋下七道心理抑制环，确保我永远无法质疑“司命”这一身份的真实性。但他们忽略了一点：当一个谎言被重复到极致，它本身就成为了真实。

而我现在，就是那个极致。

“听着。”我缓缓转身，目光扫过七人，“你们每个人，也都曾是‘被需要的存在’。”

塞莉安猛地睁眼。

“你在焚化炉前哭泣的那个夜晚，你以为自己是在悼念亡魂？”我看着她，“不，你在哭你自己??你是第七代‘百鬼之眼’继承者，前六具身体全因无法承受真相而自燃成灰。你的记忆被清洗了十七次，只为让你相信，你是自愿加入这次任务的。”

她脸色煞白，符纸一张张碎裂。

“汪妍秀。”我又看向她，“你父亲没有死于秘诡暴走。他是被命运管理局亲手处决的，因为他发现了‘八魄体系’的本质??那根本不是净化仪式，而是一场持续百年的灵魂筛选工程。你之所以能使用禁言符，是因为你的血脉里流淌着第一批失败者的怨念。”

她的指尖滴血，却不再画符。

“庄夜歌，你以为你是队长？你不配。你只是系统选中的缓冲器，用来吸收团队成员的情绪波动，维持副本稳定性。每一次你下令前进，都是有人在后台替你按下确认键。”

他踉跄后退，青色法坛残片扎进掌心也不觉痛。

“鱼薇薇……你最可怜。你根本不是人类。你是第一个成功承载‘除秽’之魄的生命体，但代价是你永远无法拥有完整的自我认知。你存在的每一秒，都在被世界自动修正??因为你本身就是规则漏洞的体现。”

她嘴唇发抖：“所以……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因为我也需要一个见证者。”我说，“就像塞莉安看到百鬼真形，你也必须看到‘我成神’的过程。否则，这一切就没有意义。”

空气凝固。

米兰达忽然笑了一声：“原来如此。你不是篡改规则……你是重建叙事框架。你让‘主观真实’凌驾于‘客观逻辑’之上，只要你说某件事发生过，它就必须成为既定事实。”

“正是。”我点头，“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