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接着一声,隔着几道宫门传进了殿内众人的耳中,震耳欲聋。
李朝恩把内监都赶出去:“快!去把内门抵住!绝不能让他们进来!”
殿内的人躁动起来,但在李朝恩的指引下,还算井然有序。
宋湄狐疑地看向那报信内监:“太子杀了陛下,你是怎么知道的?”
内监说:“奴是听路上逃窜的宫人说的,他们都这么说。”
“御林军围住太子,是你亲眼看到的?你说有乱兵,是御林军吗?捉拿我与皇孙,又是哪个将军说的?”
内监说:“奴并未亲眼看到……外面乱糟糟的,天色正黑,奴也不知道是御林军还是别的什么军。奴只听握着剑的士兵队伍吆喝了一句,便赶紧来告诉娘子。”
宋湄说:“你有心了。”
内监磕头:“这是奴的本分。”
宋湄回头一看,果然见东宫院墙上方冒出一股又一股黑烟。黑烟之中,隐有照亮天际的火光。
双喜说:“他们这是打算烧死里面的人,娘子必须尽快逃了!”
宋湄没想到,背后的答案会如此羞人。
听了几句,眼见不对,她摇头不肯再听了,萧观还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面对他。
甚至按着她手腕,引导她触碰那从未见过,她身上没有之物。
“知道了吗。以后再有,不要少见多怪。”
萧观低眸盯着她,眼神有少许不分明的揶揄。
宋湄连余光也闪躲,心慌意乱地点头。
她嘴唇紧抿,那模样说明了,她再也不会问,不会说一个字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似乎感觉萧观在笑。
那笑不明显,且一纵即逝,让人面皮发烫。
随即,萧观又低头,给了她一句话。
他清晰明白地告诉她,他方才外出,是做什么去了。
宋湄呆滞,语无伦次。
“之前,也是吗?”
萧观不置可否。
宋湄想也不想,问:“可我们不是成亲了吗?”
萧观眸光转深。
他松开了对她的桎梏,只是随意地揽着。
“你只是看过画册,并不知道男女之事究竟是什么。”
想了想,又徐徐添一句,“你确定做好准备了?”
宋湄被问得心中一滞。
她原以为,她出嫁前就被教过了这些事,是早已做好了准备的。
他是夫,她是妻,行夫妻事,天经地义。
可自从刚才被捉着手,强制地碰过萧观身子后,忽然之间,她心里似破了个大坑似的。
没底。
人生头一次见这样奇怪的东西,不知为何,她有些害怕。
册子上看着明明不怕的。
想到这,宋湄连连摆头。
“嗯。”萧观仍是淡淡的模样,表示他明白了。
随后,夫妻二人陷入长久的怪异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