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名为无的情绪,一切皆为空。
“唔,其实如果硬要说的话我已经有计划了,但是还没有成型,我要再观察一下,嗯。”
陶珩慢悠悠说着,贯彻散步的宗旨,继续在走廊里迈步。
所谓的计划没有挂在嘴里,更没有在脑内多想,随意的模样与整个环境格格不入。
当他打算行动时,来自外界的压力更是瞬间增大。
周围的一切像是接收到信号,环境发生骤变。
稀薄的空气让人喘不上气,斑驳的墙壁布满污渍,从远处看仿佛一双双眼睛,甚至在缓慢流动,仿佛在监视着众人。
狭隘的走廊不过两米,单次通行的人数较少,但其他人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主动避开陶珩,直接让出一条路。
配上他们惶恐不安的眼神,仿佛陶珩是黑帮的老大,其他人下意识回避,生怕牵连到自己。
但又不得不梗着脖子,瞪大眼睛,注视陶珩的举动。
【我严重怀疑这只污染物在背后偷偷诋毁你,传达有关你的信息,就是不知道那些异能者收到没有。】
【那咋办啊,还低调行动吗?你的计划还行吗?】
“嗯……”
陶珩没有回答,他的行为像是没有目标,游离的视线扫过周围的人或物,但没有过多停留,直到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才站在护士站前面。
护士站,在正常医院里大多是值班护士待的地方,也可以当作咨询台,家属有问题可以在这里询问,或是拿报告之类的。
但污染物的医院明显没有严格的规章制度,他们只需要遵守器官坏死,手术,然后畸变的整个过程,更没有输液过程,病人相对自由,需要做的事情也比较少,不需要咨询之类的。
种种原因,以及不重视下,整个护士站只有一人在值班,是位年轻的女性,耷拉着眼皮,用手撑着下巴,脑袋上下点动,处于睡着和不睡着之间。
“你看,这就是上班的魅力,连畸形人都会偷懒。”
陶珩轻叩桌面,对方迅速晃动脑袋,从梦中惊醒后本来垮着脸,根本不打算给好脸色,但瞧见是陶珩,迅速换上恭恭敬敬的神情。
“啊?哦,是您啊,哈哈哈,什么风把您吹过来了?真是太有意思了。”
护士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又停留在陶珩攥紧的拳头上,她下意识颤抖身体,连声音都染上几分惶恐。
“呵呵,您真是太有实力了,您现在跑过来,是,是打算,砸场子吗?”
事实上,陶珩也不过是故意攥紧拳头,想要试着威胁其他人。
根据他的发现,工作人员,也是拿些医护人员可以自由出入各个楼层,人员数量不多,但经常替换,想要找到办法需要从他们入手。
畸形人在某种意义上会继承污染物的思想,藤椒火锅如此惧怕自己,那他的眷属会不会也是相同态度?
陶珩想要确定的就是这件事。
顺杆往上爬也是他在人类社会学会的道理。
巧克力的攻击性较强,处处针对,甚至派出一大波人围剿,害得陶珩只能东躲西藏,按照规定的步骤行动。
但这所医院不一样,连名字都没有,完全是三无场所,又是上下结构,每层楼又长又窄没有尽头。
大多数人都会待在病房里,又得知畸形人痊愈后不会带着曾经的记忆,陶珩想到的第一件事,不是该如何找到规则漏洞,而是该怎么凌驾于规则之上。
没有人会记得他做的事情,消息堵塞,其他人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被污染的人数又超过彭大的数量,人多眼杂,平时都挤得走不动道。
谁还会在意陶珩呢?
他只是最普通的病人。
起码表面上看是这样。
换而言之,根本不需要循规蹈矩,污染物派人挑衅也让陶珩明白一个道理——
一路吃过去就好。
他的技术就是随机应变,就是没有计划。
【我算是明白了,你这次是彻底放飞自我了,你不觉得自己太过于随意了吗?】
【算了我也管不了你,嘶,就没个什么人什么事治治你吗?】
“难道这样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