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总是不擅于表达自己的情绪,我想说我说不定和人类接近了,但我仔细想想也不是,因为我知道这个行为是对我没有任何益处的,可以说是多余的事情,我没有必要救他们,我的身份也有暴露的奉献,但只是我现在想要救,仅此而已。”
陶珩认为,自己和传统的傲娇还是存在本质上的区别,因为他的“人设”是懒惰的大坏蛋,作为大坏蛋,又怎么能救人呢?
只是他想要这么做,所以他说出来了。
陶珩平日里会任性,会迷茫,会不解,但在某些事情上,又比所有人看得都要透彻,也将浑身上下的非人感发挥到极致。
他不是人类,所以不具备这个感情。
他不是人类,所以没有必要伸出援手。
如今的所有行为,都是在客观分析下的主观想法,只是因为自己想做,只是因为他正好能够做到。
对于这个事实,陶珩心知肚明。
陶珩悠闲地向前走去,模样仿佛是在自己家散步。
他没有管其他病人,更没有主动打招呼,耳麦中时不时传来求救的声音,也不知道对面究竟在经历什么,时不时发出一声尖叫。
站在不远处,陶珩偷看陈术那边的近况。
“唔……原来没有一起行动啊。”
探着头大致扫了一圈,他的几位队员不在附近,和陈术一起行动的是二队的成员,他们的精神紧张,就算有意克制,但慌乱的视线还是时不时打量其他人,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存在问题。
其实陶珩也能够理解,异能者又不是军队的,更不是特务,之前也不过是普通人,心理素质一般,在到处都是畸形人,又在对方的领域内,紧张是难免的。
但他们是不是该减少偷看其他人的频率?
抱着手中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几位队友努力停止腰板,又在接触到他人视线后避开,加快脚步,用小碎步前进。
等避开其他人后,再悄悄靠在一起聊天。
“你拿到了吗?”
“我还没有,我刚刚快速碰了下,他口袋里没有装那个东西,估计是发病床上了。”
“继续收集信息,人类的希望还在我们身上,一队队长已经完全适应这里,陈队长说了,现在能活动的只有我们了!”
“是的,人类的命运掌握在我们手里,如果让这只污染物继续扩散领地,整座城市都要沦陷!”
他们的话语斩钉截铁,仿佛手握有关人类命运的希望,立志站在最高点,完成这项只能自己做到的任务。
陶珩的听力不错,认真辨认还是能够听见,但……
站在角落,陶珩靠着墙壁,默默盯着他们忙来忙去,时不时还会撞到其他人,交谈的间隙更是小心翼翼,汗水把蓝白条的病房染得更深,仔细辨认,他们的呼吸也变得急促。
不仅如此,几人的目的估摸着是要偷什么东西,想要做神偷,但奈何技术不行胆子更是不行,行动中途贴墙站着,警惕地望向所有人。
就怎么说,感觉其实在和空气斗智斗勇。
其实无人在意。
起码其他病人都过着自己的生活,一心只想着下一场手术所安排的时间,以畸变部位为荣,谈论的内容也是自己换下多少个器官。
陶珩:“……”
他在心里默默吐槽:“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上学期间,老师总能很快找出作弊的人了,其实在不同的视角看,他们的行为实在是太明显,也太过于格格不入。”
“而且明明是如此紧张的任务,如果放在小说里,肯定是几人在抗争污染蚕□□神,然后灵活躲避其他人的过程,但站在我这里看,其实很多动作和行为都很多余,可能紧张也是人类必经的过程吧。”
一瞬间,小说里的滤镜碎了一地,陶珩不禁发散思维,难道主角那些引人注目的行为,在其他人的视角里是如此尴尬吗?
咳。
好吧。
罢了,每个人是自己生活的演员,本来也不是演给其他人看的,咳咳咳,无视无视。
【可是你又好得到哪去……。】
【还看还看!你队友都呼救好几声了,你还像大爷逛街一样,我都想催你想计划了,你不会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吧。】
【在这么多病人里,你绝对是最显眼的那个。】
陶珩拥有通透的琥珀眼,精致的五官加上白皙的皮肤,矜贵的模样仿佛一只家养的贵族猫咪。
尤其是视线扫到其他人时,别人都是浑浊不堪的眼珠,唯有他是透亮的,仿佛能看透一切,又仿佛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