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继续说着,目光放空,像是穿透了时光的尘埃,落在一个遥远而冰冷的地点。
“朕最怕的就是考核。
殿内烛火通明,却只照得人心头发凉。
背错一个字,解错一道题……”
她的声音平淡无波,甚至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麻木,“太傅那把乌沉沉的戒尺,便会毫不留情地落下来。
手心……总是肿的,火辣辣地疼。
夜里偷偷躲在被子里哭,连抽泣都得捂紧了嘴,不敢让守夜的嬷嬷听见分毫。”
(巡逻侍卫内心OS:戒尺!先帝时期的老太傅果然名不虚传……嘶,听着都手心疼!)
她的语气像是在叙述某个话本里无关紧要的角色,但我却听得心口一抽一抽地疼得要命。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个画面:一个粉雕玉琢、本该无忧无虑的小女孩,每天顶着凌晨的寒风爬起来。
面对如山似海的功课,挨了打还要把眼泪和委屈死死咽回肚子里,独自在黑暗里舔舐伤痛……
这哪是童年?
这简直是顶级版本的《皇家地狱生存实录》!
(内心咆哮:老板!您这童年经历,放现代能直接挂热搜第一#惊!某国储君疑遭虐待式教育!#太傅您出来走两步!)
“陛下……”一股强烈的冲动涌上来。
我几乎未经思考,就伸出了手,温热的手心带着安抚的力道,轻轻覆盖在她放在膝头微微蜷起的手上。
那只手,曾经执掌乾坤,翻覆风云,此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凉意和僵硬。
她感受到我掌心的温度,微微一顿,大概是从沉重的回忆里抽离出来了。
她低下头,目光落在我们交叠的手上。
再抬起头看我时,那双总是承载着万里河山的深邃眼眸里,流露出一种近乎脆弱的柔软。
“是不是觉得很无趣?”她问,声音里带着寻求认同的试探。
“不是无趣,”我立刻摇头,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涩得发疼,每一个字都发自肺腑,“是……心疼。”
(角落宫女内心OS:嗷!心疼!代大人说心疼陛下!捂心口!这谁顶得住啊!陛下快哄哄!)
这两个字仿佛带着奇异的魔力,让她整个人都怔住了。
她看着我,那双漂亮的凤眸里,有什么浓烈得化不开的情绪在剧烈地翻涌、冲撞。
我被她眼中的汹涌激得更加愤懑不平,下意识地握紧了掌下那只微凉的手,像是要传递给她我所有的力量和不平:
“凭什么呀?!那么小,正是长身体贪睡的时候,睡都睡不够!
连扑个蝴蝶、放个纸鸢都是奢望吧?
玩也没得玩!还要挨打!
这简直就是……”我搜肠刮肚,想把前世那些控诉教育压力的词都搬出来,“就是古代版的‘鸡娃’!
不,是‘鸡帝’!太卷了!
太不人道了!”
(老太监总管内心OS:鸡娃?鸡帝?卷?
嘶……代大人的家乡话怎如此高深莫测?
听着像是……养禽之术?
陛下被比作待宰的鸡?!
这……这……(疯狂头脑风暴试图理解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