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等杭想把刀直接捅进男人的心脏,大家一起死吧,谁也别好过,下地狱别活了。
手机忽然从兜里掉出来,来电铃声在地面震出声响,他失神地看过去,来电人——杨且商。
杨且商不是小王子,迟等杭也不是玫瑰花,他从不回应他的热情,迷惘,困惑,难过,可那一把不曾倾斜的伞,的确为迟等杭驱走了全部寒冷。
杨且商。
他的救赎。
他的唯一。
手里的刀被掷到一旁,迟等杭攥起手机跌跌撞撞地跑出去。
杨且商发现迟等杭时,对方蜷缩在角落里,身上除了血就是泥,比在雨天扔出去的流浪狗还要狼狈。
他站停在迟等杭面前,后者猛缩了下肩膀,抬起头,眼睛溢满难过和悲伤。
杨且商当时偏爱这一双眼,清澈的像是刚出生小孩的眼眸,与他常常周旋的中年男人们完全不同的干净。
多没礼貌,多没边界感。
为什么总有人不经过同意私自动他的东西。
教养使然,乐于助人是传统美德。
杨且商只问了三句话。
“谁打的?”
“有没有目击证人?”
“有监控吗?”
迟等杭不觉得委屈,也没感到多疼,但他陡然鼻子一酸:“我…”
没能说出来。
杨且商平静地看着他:“接下来,我说得对你就点头,说得不对,摇头。”
他连说了几个名头,迟等杭缓慢摇头,直到——
“你爸打了你。”
不是一句疑问,是肯定句。
杨且商忽然笑了一声。
正常情况下,他不太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不过看着迟等杭的模样总能让他联想到二叔。
就像他从来没有教过杨竟灼用烟灰缸砸人的额头,可他堂弟用的自然而然。
这是他二叔的习惯。
明明可以坐下来好好说,好的一个学不会,脏话打人倒是一学就通。
真的。
他真心实意想要劝告他们,没事多看看法律频道和教育科普吧。
“带我去找他。”杨且商说。
凌晨一点,迟老三被保镖们按在地上,一边叫骂一边愤恨地瞧过来,带着要和人一起下地狱的目光双眼赤红。
杨且商太不理解了。
对方可以自然地对待别人,而别人用同样的方法对他怎么就要死要活。
吵得可以。
“他刚才打了你几次?”杨且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