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贝哭了一会儿,缓缓停下来,似乎是恢复了一些,慢慢放开手。
“我……”
“我刚刚……我是在……有人把我锁起来吗?”
“没有。你做噩梦了。”
安贝小声道:“她们把我锁在冰场,很黑,很冷。”
她嘴唇苍白,脸颊酡红,心有余悸地拉住俞念的手:“你能不能,不要离开我。”
像一个小孩子,盼着帮助她的人。
俞念声音放得很轻,也像在哄她。
“你在发烧,我现在要去叫人,你能先放开吗?”
安贝抖了下,即使那样害怕,也没任性地要她保证,而是乖乖地,不舍地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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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安贝迷迷糊糊睁开眼,听见俞念在打电话,依稀仿佛是外婆的事,她动了动,想着自己也关心下,没想到俞念发现了她这边动静,挂断电话朝她走来。
俞念手搭她额头,安贝仰脸:“是外婆吗?”
“是。”俞念抿唇,眸光闪动。
她想高兴,却不敢让自己太开心。
安贝观察她神情,小心翼翼:“那你快去吧。”
她推俞念:“不用管我,我已经完全好了。”
“好。”俞念看了她一眼,没再多说,转身离开。
留在卧室的安贝再也绷不住表情,手脚蜷紧,把自己缩成一团。
她真的好想失忆!
昨晚,她都干了些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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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脚步声急促地在走廊响起,临进病房时停下。
脚步声主人在门外稍顿,似是鼓了勇气才推了开门。
俞念第一时间看向病床,头发花白面容消瘦的老人躺在仪器中间,而她的病床边,站了两个不受欢迎的人。
毕君转身,精明市侩的眼神落在小女儿身上。
短短一个月,俞念几乎快要忘掉这种熟悉入骨的感受。
她面无表情地进门,轻步走到外婆床边。
老人眼睛眯着,虽然醒了,但意识不清,头不安分地左右晃动。
毕君环着手臂,不满俞念只看外婆不理自己。
“她就这样,你也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刚才医生说了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