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钧的指尖微微一颤,反手握住自己女儿的手,把她的手紧紧裹在掌心。
他没说话,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眼底的红意漫上来,再次看向女儿时,已经弯起了和照片里一样温柔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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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涵啊,都这么晚了,你就別看了!”
狭小的房间里没开灯,只有书桌檯灯投下一圈暖黄的光,头顶的吊扇吱呀吱呀转著,搅不动满室闷热,倒把乔懿涵额角的碎发吹得贴在皮肤上,黏糊糊的。
“妈,我知道了,你先去睡。”
乔懿涵头也没抬,笔尖在习题册上飞快划过,声音里带著点不易察觉的疲惫。
可乔母没走,反而搬了张小板凳坐在她身边,手里摇著把边缘起毛的旧蒲扇,风里都裹著絮絮叨叨的话:
“刚跟小李妈妈聊完,人家说对你印象特別好,还问呢,等你高考一结束,就上门来拜访……”
“妈!”
乔懿涵瞬间停下笔,笔桿在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墨痕。
她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声音中带著前所未有的反抗:
“你怎么还在说这个?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真的不想靠別人,更不想让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来安排我的人生!”
“我有手有脚,凭什么要等著人家来挑选我?”
说到这里的时候,乔懿涵的声音更是带著委屈,但又透著股执拗的硬气。
闻言。
乔母手里的蒲扇顿了顿,扇柄在掌心摩挲著,语气里满是不解与急切:
“害,你不知道,人家条件多好,家里开厂子的,你嫁过去就不用愁吃愁穿,比你自己苦哈哈读书强多了……”
“那我寧愿苦哈哈熬著,也不要当一只被囚禁的鸟!”
乔懿涵把笔往桌上一搁,生气的说道。
“你这孩子,怎么就听不懂劝呢……”
见此情形,
乔母的蒲扇重重拍了下腿,语气无奈又有些恨铁不成钢。
她觉得自己的本意是好的,就是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再过上她这样的生活。
结果没想到,
女儿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丝毫不像以前那样顺从她的话了。
“不听妈的话,迟早你会后悔的。”
留下这句话后,乔母又嘆了口气,隨即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