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周末,不论工作多忙,他总会驱车去见她,与她在位处偏僻的出租屋里短暂相聚。
只要她一切安好,什么都值得。
【我们三个人当中,子曜心肠太软,总是容易受伤。而我,只想过平凡的生活。至于你……】他抬眼看向与他通讯中的徐子辰,【你比我们都懂如何在局里生存,更明白什么该保、什么该舍。子辰,最适合这个位置的人,一直是你。】
【现在父亲走了,所有人之间的拉锯,也该到此为止了。你可以重拾自己的人生,别等到失去什么才后悔。】
徐子辰没答话,只默默低下头,睇着手中的平板。
当晚,各大搜寻引擎首页的新闻栏目,不约而同推送同一张照片——
徐子清穿着简洁的白衬衫,眉眼温和,夏茉站在他身侧,脸颊泛红,带着一点羞涩地挽着他的手臂。
背景是某场低调的家庭餐叙,氛围简单而温暖,与权力场里那些尔虞我诈的冷色调迥然不同。
徐子辰望着那张照片,胸口微微发闷。
他想起了官旗。
那时还只是中学生的他,眼睁睁看着二哥因为违逆父亲,差点丢了性命。
其实,他藏得很好。
从未让父亲发现自己对她的情感,连一丝蛛丝马迹都不曾外露。
可他太清楚,他承受不起任何风险,只要那人还活着,就有害她遍体鳞伤的可能。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死活,却不能再让她因为自己而受伤。那一年,他已经知晓——她家破人亡的背后,是父亲一手策划的局。
所以,他后来选择了离开。
说是远赴瑞士深造,其实不过是被圈养在父亲安排好的笼子里。从此断了根,也断了与她所有的联系。
他没有向她告别,也没敢见她最后一面。
怕她等,怕她就这么留在原地,耗尽青春,错过本该属于她的幸福。
可实际上,他从未真正放下过她。
这九年,每当午夜梦回,她的脸总是那样清晰,像刻在了他眼底。
重逢以来,他目睹她的犹豫、她的挣扎,更在拥住她的瞬间,感受到她微不可察的颤抖。
并非抗拒,而是惊惶里带着深藏的欢喜。
一如悬在崖边的人,终于等到了一只手,却不敢轻易去握,只怕会双双坠落。
过往太沉,隔阂太深,时光将他们推离,彼此也不再是当年的模样。
想回头,却无路可循;想靠近,已满身荆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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