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弄清楚了这一系列腌臜始末后,他开始毫不犹豫,直入他们这场事端的命门。
他知道所有辩解,所有讨伐,在此时此刻都显多余,所有的误会,和虚假的谎言只有在真相面前才会溃不成军。
陆绥安知道自己现在唯一要做的便是亲自在沈氏面前证明他的清白。
“今日这一系列事端,真相到底如何,今晚我自会给夫人一个交代,希望在案情清晰的那一刻,陆夫人亦能还为夫这个无辜者一个公道!”
话说,陆绥安抿着唇朝着沈安宁一字一句咬牙说着。
话一落,还未待沈安宁缓过神来时,便见陆绥安已然飞快松开了她的手。
而后甩着袖子毫不犹豫的朝外大步踏去,边走,只边咬牙切齿的将手中的那封和离书揉捏成团,而后紧紧攥在手中步履匆匆消失在了视线内。
他来得突然,去得更是突然。
沈安宁抿着唇,一时怔在原地——
作者有话说:各位,稍微改了一下,该了上一章男主不知道女主搬回沈家的原因,增加一点戏剧冲突,其他没有改,上一章重看不重看都没太大的关系。
第96章
话说,若说方才在沈家时,陆绥安是隐怒而发,那么,从沈家踏出来的那一刻,陆绥安面上的戾气便一点一点毫不掩饰的展露了出来。
他从来不同女子计较,却也不代表他可以眼睁睁的看着旁人将他戏弄至此,却也不代表他可以眼睁睁的看着旁人将他的妻子欺凌至此。
那日晨起之事,无人对证,又事发突然,在男女大妨一事上,无论过错方是哪方,只要发生,名声受损的都会是女方,而需要负责和接盘的永远都会是男方。
即便他证明那日是他那个养妹蓄意勾引,即便是他广而告之,可养妹的名声尽毁,为了息事宁人,人依然还是会塞到他的房里来。
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无非是收纳一个名声不好的妾室罢了,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故而他那日不曾多言,只想待回京后再从头盘查处理此事。
可是,没想到他的稍作缓行,却纵容了那些人的胃口,壮了他们的狗胆。
思及至此,陆绥安只板着脸朝着暗处的暗卫一字一句阴沉道:“去将人给我带过来。”
话说,此时时辰已快到了子时,外头鞭炮炮仗已开始迅猛了起来,挨家挨户灯火通明。
雪居,因陆安然已怀孕两月有余,三月内正是紧要时刻,再加上此事闹得太大,故而今年除夕她不曾去前院同大家一道守岁。
不过,屋檐下挂着灯笼,香烛,屋内点了长明灯,外头鞭炮炮仗响起的那一刻,陆安然还是没能忍住站在门前远远眺望欣赏着这一番热闹景象。
心想着,按照往年的惯例,前院快要散了吧。
还是王妈妈过来道:“姑娘,外头天冷,莫要着凉了,时辰不早了,还是早早歇着吧,您不歇,肚子里的孩子还要歇呢。”
王妈妈温声劝说着。
而陆安然听到孩子两个字,不由抬手抚向自己的小腹处,两个多月了,虽还一派平坦,她确能够感受到来自腹内的一丝细微生命力,隔着厚厚的襦袄,陆安然小心翼翼的轻抚着,边抚边问道:“妈妈,过了子时,便是新的有一年了,新的一年定会有新的气象,对么?”
陆安然嘴角噙着一抹微微笑意问着。
王妈妈立马笑道:“那是自然,新的一年,姑娘肚子里的小公子就要出生了,姑娘也能寻个好
去处,怎么不算是新气象呢?”
王妈妈笑眯眯说到。
陆安然闻言嘴角的弧度终于一点一点加深。
只是,当视线远远地朝着南方的方向眺望而去时,眉间始终还参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忧虑,毕竟,在尘埃未曾完全落定以前,始终不能彻底松懈这口气下来,许久许久,到底抚着小腹小声道:“在娘亲的肚子里你要乖乖听话,要争气,知道么,这样我们母子二人才能得偿所愿。”
陆安然喃喃说着,许久许久,到底随着王妈妈一道折返了回去。
却未料,在她转身的那一刻,雪居的大门忽然被人一把推开,紧接着有一路人马大步闯了进来。
这个时候,怎会有人过来,莫不是前院派人送守岁的吃食过来吧?
正当王妈妈一脸狐疑之际,这时,那路人马已笔直来到了庭院中,竟是四名一身黑衣的带刀护卫,而那四名护卫远远看着竟有些眼熟,隐隐像是川泽居世子院里的私卫。
此处乃是内宅,怎能容外男随意进犯。
王妈妈大惊,还未缓过神来之际,便见池雨已撩了起裙摆,飞快拦在了门前,朝着四名靠近的外男大声呵斥道:“你们……你们要作甚?怎敢私闯姑娘的宅院?”
又道:“若侯爷太太知道了,你们可知该当何罪?”
池雨十分衷心,咬牙挡在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