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被什么东西惊醒,硬生生停下了所有侵略性的动作。
覆在她胸前的手掌瞬间撤离,那滚烫的触感和沉重的压力骤然消失,只留下布料摩擦过乳尖带来的细微刺痛和一阵空虚的凉意。
禁锢着她腰身的手臂也松开了力道。
江肆猛地直起身,后退了半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灼热的距离。
他的胸膛还在剧烈起伏,眼神幽暗得吓人,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将他几缕沾湿的碎发贴在光洁的额头上。
他紧盯着被他揉弄得脸颊潮红、眼神迷蒙还带着一丝水汽的楚夏,喉结剧烈地滚动了好几下。
他下颌的线条绷得死紧,似乎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片刻的死寂后,他才从齿缝里挤出声音,嘶哑得厉害,:“好好写你的作业。”
说完,他猛地转过身,不再看她,大步走像书桌另一边的位置,动作幅度大得带起一阵风。
他重重地坐回宽大的皮椅里,那把昂贵的椅子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细微呻吟。
一把抓起桌上那本被遗忘的军事杂志,粗暴地翻开,纸张发出哗啦的脆响。
他的视线死死钉在书页上,仿佛要把那上面的每一个铅字都刻进脑子里。
但是,他握着杂志边缘的手指,指节用力到泛白,泄露着那份远未平息的汹涌暗流。
他翻页的速度变得极慢,目光似乎长久地停留在同一行字上,很久都没有移动分毫。
楚夏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着,被吻得红肿的嘴唇微微张开,小口小口地喘着气。
胸前被揉捏过的地方还残留着清晰的胀痛和麻痒感,她脸上滚烫,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脖颈。
她看着江肆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硬侧影,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条和那本似乎被钉死在手中的杂志,心里那点得逞的雀跃还没来得及升起,就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淹没了。
有被他突然粗暴对待的委屈,有身体被点燃却骤然中断的莫名空虚,还有一种……看清了他眼底那份竭力压抑却又真实存在的汹涌情动后,带来的隐秘心悸。
嘴唇上、胸前、腰侧……被他触碰过的地方都像着了火,热度久久不散。
她抬手,用微凉的指尖碰了碰自己发烫肿胀的唇瓣,又飞快地放下手。心脏还在砰砰乱跳,撞得胸口发闷。
在原地站了几秒,楚夏才默默地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她重新拿起笔,指尖还在微微发抖。
练习册摊开在面前,那道立体几何题依旧固执地立在那里,可她脑子里嗡嗡作响,刚才卡住的思路早已被撞得七零八落,什么辅助线、角度公式,全都搅成了一锅浆糊。
她盯着题目下面的空白,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眼角的余光不受控制地瞟向书桌的另一侧。
江肆维持着那个僵硬的坐姿,阳光勾勒出他挺拔却紧绷的轮廓,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刚才那短暂而激烈的气息。
阳光移动了角度,光斑悄然偏移。楚夏的笔尖悬在草稿纸上,一个墨点在那里晕开,越来越大。
她感觉到对面那道视线似乎若有若无地扫过她,当她转头看去时,他又立刻垂下眼睑,专注地盯着杂志,仿佛刚才只是她的错觉。
只有他手中那本杂志,在半小时里,只象征性地翻过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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