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衡想说他一个鬼哪里来的那么多觉要睡,可看到他还睡眼朦胧的样子,又心软了。
甘衡伸手过去,拉着他的手晃了晃,“嗯。”
他突然就觉得,管他日后要做什么呢,哪怕是同苛丑在岐山上教化恶鬼也挺不错的,学学韩宁做商人精明的那一套,就在岐山脚下随便开一家店,压榨那些恶鬼替他打工,一分工资不给,但管吃管住管供奉,有鬼要闹就要苛丑去镇压!简直是发家致富的好法子啊!
甘衡想着想着就笑出了声。
苛丑疑惑地偏头看向他,“笑什么呢?”
甘衡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一样,这事可不兴说出来,他也就是做做梦,要真让苛丑知道了,估计这事就正儿八经落实下去了。
苛丑见他不同自己老实交代,他伸手就捧着甘衡的下颌,俯身吻了上去。
甘衡伸手揽住苛丑的脖子,两人唇舌相连,剩下的两只手也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苛丑亲着亲着也笑出了声,那笑声里的气就这样喷到了甘衡的嘴里,气得甘衡拿脚踹他,嫌这鬼亲嘴都不走心。
苛丑挨了踢,便老老实实再次封死了甘衡的唇舌,他想真好,甘衡再也不会推开他了。
…………
短短一段时间内,祁朝就死了两任首辅,特别是后一任死状惨烈,整个后背都已经完全烂透了,奉先城内所有人都有些讳莫如深,就连最开始囔囔着要做首辅的王贺也熄了声音,甚至还告病了好几天都没有上朝,只给祁俨带信说是齐述阴魂不散地缠着他在。
当然这事也考究不出个真假了。
这首辅的位置便空了下来,人人想坐又不敢坐,担子一下子就压在祁俨的身上。
这几日祁俨日日劳累,不出意外的身体熬不住了,当天夜里便发起高烧。
甘衡是连夜受召入宫的,苛丑不放心他,入了玉佩里说同他一起入宫。
这一路上去宫里,甘衡也暗怪自己,应当早日劝圣上治好那瘤子的,也不至于到现在被拖病了。
等到了承乾殿,那小太监连忙领着甘衡进去了。
床上的祁俨人还烧着,却在甘衡过来的一时间就睁开了眼。
甘衡原本还想同他说两句玩笑话调解一下心情,却发现这小皇帝的眼神冷得厉害。
祁俨烧得喉咙都是哑的,他问:“齐述到底是怎么死的?”
甘衡一愣,一时间还没有琢磨出祁俨这话里的意思。
祁俨挣扎着坐起来,烧红了的眼睛看着他:“太后最近这段时间对朕咄咄相逼,大肆在朝中扶持自己的势力,那韩宁不知道花钱帮他笼络了多少朝中大臣!恰巧在此时!齐述死了!还偏偏是同你一起!”
甘衡一噎,明白过来,这小皇帝忌惮心重,这是怀疑自己了。
祁俨嘲讽道:“齐述那般死状,对于你们这些懂得诡异奇异之术的人来说,不过是件轻而易举的事对吧?”
甘衡皱了皱眉,“圣上,我确实是通过韩宁入宫的,但我既不是太后那边的人,也不是韩宁那边的人,我一开始是被荀樾叫着入宫替你来治病的,只是为了不将木越殿牵扯进去,这才搭了韩宁的关系。”
祁俨听到这话有一瞬间的怔愣,到是没想到这中间还有荀樾这层关系。
甘衡提着箱子站在他床边,无奈地叹了口气,“圣上,我知道你对我还是放心不下,这病我暂时就先不帮你医治了,等你做好决定了,我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