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包厢里的欢闹声戛然而止,连背景音乐都识趣地调低了音量。
燕信风静坐着,面色如常。
鲁昭瘫在沙发里,胸膛剧烈起伏。他忽然倾身向前,醉眼朦胧地盯住对方:“五年了……该走出来了。”
“我很好。”
“放屁!”鲁昭猛地拍桌,酒杯应声倾倒,“你当自己是情圣?人家早把你忘干净了!当年闹成那样……”
话音未落,满屋子人倒抽凉气。朋友干笑着打圆场:“哈哈哈他喝高了……”
“我清醒得很!”鲁昭甩开搀扶的手,酒精让他的声音格外洪亮,“你当我不知道?当年分手——”
燕信风突然竖起三根手指,挡在鲁昭面前
“啊?”
燕信风问:“这是什么?”
鲁昭眯起醉眼,半晌突然咧嘴一笑:“ok!”
“……”
燕信风揉了揉眉心站起身。阴影笼罩着醉醺醺的友人,他轻声道:“这是三,傻子。”
“三?”鲁昭困惑地掰着自己手指,突然身子一歪栽进沙发。
燕信风转身推门而出。
“燕哥,你没事吧?”走廊灯光刺得人眼睛发疼,身后传来慌乱的脚步声,“我估摸着他就是喝多了高兴,没别的意思,不是故意的……”
五年了,从燕信风挺过来到现在,没有人提过以前的事。鲁昭是第一个。
“我知道,”燕信风说,“我没事。”
卫亭夏走了五年,他们以后应当不会再见面了,燕信风不会留给他一丝一毫的情绪。
朋友松了口气。他们这群人里,燕信风和鲁昭关系最好,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出矛盾,大家都不痛快。
“那你早点休息。”朋友讪笑着后退,“我去看看那个醉鬼。”
燕信风颔首,听着脚步声渐远。走廊尽头的窗户映出他模糊的轮廓,像幅被雨水晕开的老照片。
他不爱卫亭夏了。他再次从心里说。
他不会再去回忆,不会再去想。
从卫亭夏毅然决然离他而去开始,他们就没有未来了。
……
另一边,卫亭夏刚接到休息通知,就在走廊拐角与朱英打了个照面。
朱英的眼神有些异样。
“朱姐?”卫亭夏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脚步一顿。
“有人打听你。”朱英开门见山。
卫亭夏嘴角的笑意瞬间凝固。“打听我?”
“嗯哼。”朱英微微颔首,“1207的客人,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卫亭夏对王宇飞的印象已经从“有钱但不相干”升级为“有钱又愚蠢的麻烦”。
“初中同学。”卫亭夏简短解释,“之前去管家房铺布草时被他撞见了。”
“原来如此。”
朱英了然,又补充道,“他直接找管家打听游轮上有没有叫卫亭夏的服务生,还追问你的工作区域。”
卫亭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