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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回(第1页)

密室的晨光透过窗纸,落下朦胧灰白。顾清淮醒得极早,或者说,一夜未曾安枕。胸口伤处的钝痛与那无法忽视的胀满感交织,令他辗转难安。

门轴轻响,进来的却不是送药的陆参商,亦非乳母,而是那名常随陆参商左右,面容冷硬的将领。他手中端着的漆盘上,并非汤药,而是一盘简单饭食,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室内,最后定格在顾清淮腕间的镣铐上。

“殿下用膳。”他将膳食置于床头小几,动作规矩,眼神却带着审视,并无多少敬意,却也并非折辱。

顾清淮未动,只淡淡瞥了一眼那粗粝的面饼与寡淡的肉汤:“她呢。”

“主上有事外出,”将领答得简短,语气平板,“吩咐属下照料殿下起居。”

“照料?”顾清淮唇角勾起一丝讥诮的弧度,微微动了动被锁链束缚的手脚,金属碰撞声清晰可闻,“便是这般照料。”

将领面色不变,只道:“形势所迫,望殿下安分些,彼此便宜。”言语间,目光再次扫过室内,似在确认一切无恙,并无多余交谈之意。

顾清淮不再言语,心下却骤然绷紧。陆参商不在。去了何处?是因昨日听闻的朝廷搜捕踪迹,前去应对,抑或,另有谋划。他被困于此,耳目闭塞,如同盲人聋叟,生死皆系于她一念之间。这认知让他如坐针毡。

那将领亦不多言,放下食物后并未立刻离开,而是退至门边,抱臂而立,如同一尊沉默的石雕,显然身负看守之责。

密室内的空气因这陌生人的存在而愈发凝滞。顾清淮能感受到那毫不掩饰的审视目光,如芒在背。他试着动了动,铁链便发出细碎声响,引得那将领目光倏地扫来,锐利如刀。

一种更深切的屈辱感漫上心头。他如今不仅是被囚禁,更是如同珍奇异兽般被看守,被评估。他闭上眼,试图忽略那存在,但胸前那阵熟悉的胀痛却再次袭来,伴随着内里细微的,只有他自己能感知到的泌涌感,提醒着他身体正不受控制地为那个孩子准备着食粮。

时间在雨声和沉默中缓慢流逝。那将领如同泥塑木雕,唯有偶尔调整重心时甲胄发出的轻微摩擦声,证明他是个活物。

雨停后,天色依旧灰蒙。乳母抱着啼哭的宣儿进来,神色有些惶急,道是小公子不知为何,不肯安睡,只是哭闹。

那哭声揪心,一声声撞在顾清淮紧绷的神经上。他下意识抬手,那乳母却似得了指令般,并未将孩子直接递给他,而是犹豫地看向门外的将领。

将领微一颔首。

乳母这才近前,将哭得小脸通红的孩子小心翼翼放入顾清淮怀中。触及那柔软而温暖的小身体,感受到他因哭泣而微微的抽搐,顾清淮身体僵了一瞬,那汹涌的胀痛竟奇异地找到了一丝宣泄的出口,带着尖锐的酸麻。

他背对着门口,极力忽略那两道如有实质的目光,动作僵硬地解开衣襟。屈辱感细细密密地爬满脊背,他忽然想起陆参商。若她在,是否会如那日一般,冷静地出手调整,或是,至少屏退旁人。

这念头一闪而过,却让他心下骤生烦恶。他何时竟会在意她是否在场。

但这一次,婴孩却没有像往常那般急切地吮吸,反而扭开头,哭得更加厉害,小脸憋得通红。

顾清淮怔住了,一种莫名的恐慌涌上心头。他笨拙地拍抚,颠动,那小小身躯却在他怀里哭得几乎背过气去,抗拒着他的触碰,他的气息,甚至,他的乳汁。

“怎么回事……”他无意识地喃喃,抬头看向一旁的乳母,眼中带着自己未曾察觉的求助。

乳母也是无措,试探着伸手:“许是殿下身上药味重了些,惊着小公子了?让奴婢再试试……”

顾清淮却下意识将孩子抱紧了些,避开了她的手。一种尖锐的刺痛攫住了他,连这个他拼尽一切生下的孩子,也开始排斥他。

就在这僵持不下,婴孩哭声愈烈之时,陆参商走了进来。她目光扫过屋内情形,并未多言,只径直走到榻边,自顾清淮手中接过宣儿。

说来也怪,那哭闹不休的婴孩一到她怀里,嗅到那清冷熟悉的气息,哭声竟渐渐低了下去,转为委屈的抽噎,小脑袋无意识地往她怀里钻。

顾清淮手臂一空,看着那孩子在陆参商怀中寻得安宁的模样,看着自己胸前那片尴尬的湿痕,再对比方才被全然抗拒的狼狈,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猛地涌上,是难堪,是失落,还有一种被彻底比下去的,难言的妒意。

他猛地拉拢衣襟,声音绷得极紧,带着淬冰的讽刺:“倒是母子连心。他既认你,你又何须假手于我这般不堪之人。”

陆参商正轻轻拍抚着怀中的孩子,闻言动作未停,只侧过脸,眸光清淡地落在他脸上。那目光里没有得意,也没有怜悯,只是一种深沉的,几乎要看进他灵魂深处的平静。

“他认的不是我,”她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如同敲在玉上,“是安宁。”

“你周身皆是惊惶不安,气息紊乱,药苦血涩,他虽幼小,亦能感知。”她语气平淡,却字字如针,精准地刺入顾清淮试图掩盖的脆弱,“你视哺育为酷刑,视他为牵累,心中怨愤难平,他又如何能安心依附于你。”

顾清淮脸色倏地变得苍白,像是被骤然撕开了所有伪装,露出内里血淋淋的真实。他张了张嘴,想反驳,想厉声斥责她的妄加揣测,却发现喉间哽住,发不出丝毫声音。

陆参商不再看他,垂眸看着怀中渐渐睡去的孩子,指腹极轻地拂过那柔嫩的脸颊。

“顾清淮,”她忽然连名带姓地叫他,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你若自己都厌弃这副身子,厌弃由此而来的牵绊,又怎能指望他接受你。”

语毕,她抱着孩子,转身走向乳母,低声吩咐了几句,将宣儿交还过去,并未再看榻上之人一眼。

门轻轻合上。

顾清淮独自僵坐于榻上,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那一丝属于她的冷香,与她方才那句冷酷却直击要害的话语。

他缓缓抬手,抚上自己依旧痛楚,却已被孩子拒绝的胸口,再抚上腕间那沉重的锁链,最后,徒劳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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