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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婪(第2页)

——

今年年头冷,热气儿跑得比日晷上的阴影更快些。

夏怀夕在马车上搓搓手,抱紧了腿上置着的汤婆子。

路过一说书台子时车轮被围观的人流抵住,转得慢了些。说书人绘声绘色,海月忍不住掀起帘子凑热闹。

走水消防的段子从帘缝钻进夏怀夕耳朵里,让人实在有些哭笑不得。

说时话头到了尾声,也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沓子宣传纸单来给围观人四散一份,海月探出半个身子凑热闹,从人手里接过一份。

海月瞧了噗嗤一笑,夏怀夕反倒好奇起来,接过一看。

居然是关于遇到走水时如何防范自救的连载小条漫,哦,古代人把这个叫连环画。

画上人形象憨态可掬,颇有卡通风味,措辞对话风趣幽默又通俗易懂。夏怀夕忍不住乐了两声,捻着纸张一角心中重新打量一番这位四殿下——

明面上只字片语不肯让步,每每和她讲话都像个带刺的闷葫芦,只有怼自己的时候才能一顿输出,他不想说话时交流就得主要靠夏怀夕输出。板着脸一副阴森森的苦大仇深样,宣传起防火知识来竟也会挑这种亲民招数。

陈词滥调的官家张榜百姓最是厌烦,真挨家挨户上门排查隐患又有些太明目张胆。这一个多月来钟廷璋得了准奏沿着重要街市将商铺的火患排查过一遍,又铺天盖地下了连环画本子和说书给京城的百姓。

当初嘴上一声不吭,不还是颠颠儿地信了我的话?夏怀夕哼声一笑。

自从那日从钟廷璋府上回家之后两人再未碰上过面,夏怀夕呆在府中研究些小蛋糕、珍珠奶茶的新奇玩意闭门不出,只被拉出府一日路过军巡司的禁军时便被扔了字条在自己马车里,打开一看只写一句“团结日申时末,花月阁见”便是他给的唯一回信。

夏怀夕伸手将自己屋内挂着的倒计时日历又划掉一天,听到外面的惊呼声伸头望了一下,推开门才发现——

下雪了。

“第一场雪来时要吃饺子,姑娘想吃什么馅儿的?我吩咐厨房去准备!”合欢冻得缩了缩脖子,面上笑眯眯地挂着个红脸蛋。

“都好,让阿南嬷嬷瞧着准备就是了。”夏怀夕开口,吐出一口寒气,说罢她叫住转身欲走的丫头,“合欢!”

“怎么了姑娘?”

“备晚些,我们等父亲回府再用晚饭。”

“好嘞!”合欢应下,揣着小手蹦蹦跶跶跑远了。

夏怀夕走出屋檐,仰头望着大片的雪花落在自己脸颊,颤动两下,化成一滩冰冰凉凉的雪水。

那么真实。

“过了团结日便是年了,年节里繁琐的小物件都可以先慢慢采买着。”夏天无给身旁的女儿夹一个饺子进碗里,“今年夕儿难得身体好起来,父亲过两日去央圣上准许,今年爹带你回江南过年,可好?”

夏怀夕愣了一下,条件发射般回绝到:“圣上那边离不了您,莫要因此得了怪罪。”

夏天无温和道:“无妨。前些年里圣上开恩准我的假我都攒起来了,只盼着你身子好些自己也能闲下时间来多陪陪你。这些年……父亲亏待你了,也亏待你母亲。京城不比江南好,你们都是山水温柔乡里的女儿家,是跟了我才……”

话断在这里,夏天无将情绪咽下去:“夕儿出生还没瞧过江南的景色,你母亲刚怀上你时我在苏州布了处院子,虽不比这里气派,但确是真真儿花了心思的。可惜还没住热乎,赴京的调令便来了。”

“这些年院子一直雇人打理着,我们趁着过年去住些日子。正好……今年也是荃儿的……十周祭礼,爹也想带着她回江南去。”

夏怀夕狠狠咬住不断颤抖的下唇,有些仓促地偏过头去,却在那一瞬间溢出眼眶的泪水已经溅在半空中。

戴凌从不相信感情,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她对儿时的所有回忆都只关乎酗酒的父亲扇在母亲脸上的巴掌和无论她怎么哀求母亲都不会回头的背影。母亲离开后不过两年,她父亲便重组了新的家庭,于是她余下的所有人生中都只有空荡荡的房子和银行卡定时打来的人民币。

她不习惯和亲人交谈,甚至不知道和父亲说话该是何种语气。她身边从没有过适龄的玩伴,所以才花光所有时间耗在网上看乱七八糟的电视电影。

她不是江南的柔水,只是北极的寒冰。

这半年来借着夏怀夕这副驱壳的光,借着系统任务到来前必须的等待,戴凌体验了很多她二十五年来从未拥有过的感情。

可越接近幸福便越生出鸠占鹊巢的愧疚,江南的风景她一个人已经在二十一世纪自己走过多遍,她一点儿都不好奇。

但对着夏天无此刻期待的表情,她说不出一个“不”字。

但这都太贪婪了。

因为团结日就在明天,梦是要醒的。

不是因为下第一场雪才要吃饺子,而是因为——

她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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