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华尝。”她道:“有什么话就明白说了吧,我也不是拐弯抹角的人,往后我不希望听到什么关于我的传言。”
祁宁安笑眼弯弯,吐出来的话却不寒而栗:“往后在说话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有时候把自己想的太厉害,是会吃亏的。”
“出来走江湖要讲人情,我劝郡主还是管好嘴。”
听罢,祁宁安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懒懒扫视了整个房间,“想必你很在乎这家客栈吧。”
华尝身躯一僵,复而道:“郡主就不怕我现在就杀人灭口?”
她不屑的笑了一声:“你还能施妖力?你刚刚也探了,我可不仅仅有妖力……”
华尝心中大致有数,此人术法绝不浅,法力也绝对在自己之上数倍,单打独斗自己恐怕接不住她三击。
况且这山百米内都有阵法,自己现在已经自身难保,日日晚间都会现出原形,眼下根本难以施展妖术。
她杀个把个凡人不在话下,但此人明显不简单……
“你不犯我,我自不犯你。”服软总是对的,更何况是惯会看人脸色的妖,她自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祁宁安喝了两口茶,继而杯中续上,没有直接回答她:“忘了问老板,头发疼吗?”
华尝神色如常,故意携上几分自然之姿,不在意似的顺了顺乌发:“无碍。”
良久,二人都没再开口。
祁宁安忽而出声:“我从不做亏本的买卖,要想今晚的事不会泄露,你也得帮我一件事才是。”
华尝被拿捏了把柄,只好蹙着眉试探:“郡主有何事?”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再出来时,那发丝早已被烧的厉害,她修炼数年,发丝早已如同血肉,如今钻心的疼,华尝暗唾她的毒辣。
果然不是个好惹的。
正欲回房,忽然,一柄寒剑划破黑暗的寂静,抵在她颈旁,堪堪刺破雪白的肌肤。
“谁?”华尝不动声色地捏住袖口里的毒。
“你是谁?”那人反问。
华尝转身看清来人的面孔,似乎并未见过。
“大半夜鬼鬼祟祟从祁姑娘房中出来,”说着,程林叶嗅了嗅她,“有很大一股妖气。”
华尝浑身一僵,才想起自己忘了掩去妖气,她眼睛一眨,很快换上一副泼辣样子叫喊道:“我是这家客栈的老板,哪有什么妖气不妖气的?你快放开老娘,不然我喊人了!我去官府告你强抢民女!”
见没了妖气,程林叶眯了眯眼,长长的睫毛掩下情绪。
手收回袖中,他才道:“我是昨日才入住的,不识得老板,多有冒犯请多包涵。”
华尝听着一言不发,心中本就有气,如此一来越发恼火,小脸立马一副委屈模样,眸中立刻滚落几滴泪水,泪水晶莹,瞧着似一朵娇弱美人花。
见人哭了程林叶一顿,忙解释似的补了一句:“因为感觉到了妖气才得罪了老板,想必是山上精怪太多,我一时不辨,明日定当携上赔礼向姑娘赔罪。”
华尝斜眼看他,“公子难道也是修行者?”
“算是,但学艺不精让姑娘见笑了。”
要是平常她肯定乐于逗一下这小公子,可是现在她的头发都快烧没了,哪还有闲心与他周旋。
“小女要回房歇息了,烦请官爷让步。”
男人闻言一顿,面容逐渐隐于黑暗,先她一步下了楼的拐角处。
她刚启步,男人的声音冷不丁传来:“夜里风寒,姑娘小心关窗。”
华尝应了声,总觉熟悉,心下怪异但还是快步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