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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你为我淋雨我为你擦背（第1页）

【目前已知的，关于池上君的奇怪表现：心事重重；经常眼神放空，上一秒还在聊天，下一秒可能就走神了；

多次提及诸如“再没有比时间更珍贵的了”，“男人至死都是少年”，“时不我待”，“明天和意外不一定谁。。。

海面翻涌着暗红的余烬，仿佛整片海洋都被那座沉没的塔点燃了记忆。潜艇在浪谷间起伏前行，舱内寂静得如同墓穴，只有仪表盘上微弱的绿光映照出众人疲惫的脸庞。森川桃坐在角落，手指紧紧攥着那枚黑色芯片，像是握住了母亲最后的呼吸。

她闭上眼，耳边仍回荡着那段钢琴曲??《春の雪》。每一个音符都像是一根细线，将她与池上杉之间断裂的时间重新缝合。他还在某个地方活着，在那些监控不到的阴影里，在系统遗漏的缝隙中，用音乐传递讯息。而那不是求救，是宣告：我未曾屈服。

“信号源消失了。”佐仓低声说，摘下耳机，“最后定位在北海道以东三百公里的废弃气象站，但那里早就被标记为无人区……除非有人刻意伪装成自然干扰，否则不可能发出如此稳定的加密旋律。”

吉田靠在控制台边，揉了揉太阳穴：“M-00项目……你母亲不仅是研究员，还是第一个自愿承载‘完全情感能力’基因的母亲。这意味着，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反例??证明‘新人类计划’的核心假设是错的。他们可以删除数据，却无法抹除你这个人。”

森川桃睁开眼，目光如刀锋划过昏暗的舱室：“所以他们会来找我。”

这不是猜测，而是必然。观测者不会允许一个能引发Ω级情感共鸣的存在游离于体系之外。她的笑、她的眼泪、她的选择，都是对“稳定社会模型”的致命病毒。而现在，她不仅摧毁了海神塔的数据中心，还带走了唯一完整的备份核心。

“我们得分散行动。”她站起身，声音冷静得近乎冷酷，“芯片不能留在同一地点。我要去东京总部旧址，那里有V-13留下的地下节点，或许能找到‘樱之春雷’真正的启动密钥。你们两个，带着其他幸存者去关西避难所，把今天发生的一切整理成证据链，准备公开。”

“你疯了吗？”吉田猛地抬头，“你现在是全境通缉的一级威胁人物！内务省已经发布了‘清道夫’最高指令，任何协助者都将被视为共犯！你一个人去东京就是送死！”

“正因为他们认为我不敢回去，我才必须回去。”她走到武器柜前，取出一件深灰色风衣披上，领口绣着一朵几乎看不见的樱花纹样??那是V-13组织的标志，“母亲用生命证明爱可以遗传，那我就要用行动证明自由可以传染。”

佐仓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你知道吗？刚才那首《春の雪》，结尾部分和原本乐谱不一样。池上杉改了最后一个变奏，从降E大调转到了C小调……那是你们第一次见面那天的天气代码。”

森川桃怔住。

那一天，六岁生日，暴雨倾盆。她在福利院门口蜷缩着，浑身湿透，没人愿意靠近一个“情绪不稳定体”。直到一个穿着校服的男孩撑伞走来，蹲下身，把伞整个倾向她。

“我喜欢下雨天。”他说，“因为没人听得见哭声。”

后来她才知道，那天是他父亲自杀的日子。

而现在，他在用同样的方式告诉她：我在听，我一直都在。

***

七十二小时后，东京废墟。

曾经被称为“新纪元行政中枢”的摩天大楼群如今只剩下焦黑骨架，藤蔓缠绕着断裂的钢梁，野猫在破碎玻璃间穿行。这里是“旧人类时代”的终点，也是“新人类计划”最初的孵化地。而在这片荒芜之下，藏着一条通往地底三千米的秘密通道??V-13的最后一道防线。

森川桃戴着面具，穿过塌陷的地铁隧道，手中提灯照亮墙上斑驳的涂鸦。有些是口号：“情感即罪恶”，“平静才是美德”；有些则是反抗者的遗言：“我哭过，所以我活过”。

她在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前停下，输入密码：**S-A-K-U-R-A-0407**??樱花盛开的日子，她的生日。

门缓缓开启，冷气扑面而来。

内部空间远比想象中庞大，宛如一座倒悬的城市。无数服务器阵列整齐排列，蓝光闪烁如星河，中央悬浮着一颗水晶球状的核心装置，表面流动着类似神经突触的光影脉络。

【欢迎回来，Ω-01。】

机械女声响起，却不带任何冰冷感，反而透着一丝温柔。

“你是……‘樱之春雷’的主意识？”森川桃警惕地举枪。

【我是你母亲留下的最后一段人格镜像，编号M-00α。她称我为‘女儿的第一个听众’。】

水晶球光芒微微波动，投射出一段影像：年轻的M-00坐在实验室里，抱着刚出生的婴儿，轻声哼唱一首童谣。

【她说，如果未来的世界不再相信眼泪的价值，至少要有一个地方，记得它们曾为何而流。】

森川桃喉咙发紧：“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明知道会被清除，还要留下这些？”

【因为她相信你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