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从未见过娄总对谁如此恭敬,甚至可以说是……敬畏。
娄广成闻言,缓缓转过头,凌厉的目光扫过两人。
那两人顿时心中一凛,噤若寒蝉。
“记住,没有白先生,就没有今天的我们,更没有你们的今天。”娄广成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白先生的智慧和格局,不是你们能够想象的。待会儿见了面,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多听,多看,多学!”
“是,娄总,我们记住了。”三人连忙点头,神色肃然。
对于这位神秘的“白先生”,他们只知道是公司的幕后掌控者,是所有爆款产品的源头,是娄总口中“神”一般的存在。
每一次娄总从内地回来,公司都会迎来一次飞跃式的发展。
这种近乎奇迹的精准预判和产品规划,让他们对这位素未谋面的“白先生”充满了无限的遐想和敬畏。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红旗轿车,悄无声息地滑到了饭店的门廊下。
娄广成几乎是瞬间就站了起来,快步迎了上去,身后的三个心腹也连忙跟上。
他的心跳微微加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脸上堆起了最真诚也最恭敬的笑容。
……
与此同时,一辆绿色的212吉普车,正从长安街拐向燕京饭店所在的街道。
开车的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穿着一身时髦的夹克衫,脸上带着几分桀骜不驯,正是江家的二儿子,江卫民。
副驾驶上坐着的,是他的大哥,江卫国。
江卫国比弟弟年长几岁,面容沉稳,目光锐利,穿着一身笔挺的干部服,气质上沉静了许多。
“哥,你说爸也真是的,非让我们来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江卫民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抱怨道,“不就是那个娄广成吗?当年在咱们轧钢厂,见了我爸还得点头哈腰的。”
“这才去香江发了点财,尾巴就翘上天了,回京城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先来家里拜会一下。”
江卫国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爸让你来,是让你来学习,不是让你来摆谱的。”
“时代不一样了,人家现在是港商,是财神爷。放低点姿态,对我们江家没坏处。”
“切,财神爷……”江卫民不屑地撇了撇嘴,“要不是当年咱们江家在轧钢厂罩着他,他能有本钱去香江?说到底,他还欠着咱们的情分呢。”
江卫国没有再和他争辩。
他这个弟弟,从小顺风顺水,被家里惯坏了,总觉得江家的面子在四九城里到哪都好使。
他心里清楚,父亲派他们兄弟俩来,名为“叙旧”,实为“探路”。
娄广成这几年在香江声名鹊起,生意做得极大,连部里的一些领导都在关注。
如果能通过旧情,搭上这条线,无论是对父亲的仕途,还是对江家的未来,都有着不可估量的好处。
吉普车拐过弯,燕京饭店那栋气派的苏式建筑已经遥遥在望。
江卫民一脚油门,就准备往饭店的停车场里开。
可就在距离饭店入口还有百来米的地方,路边突然走出来两个人,对着他们的车子,做了一个停车的手势。
江卫民下意识地踩了刹车,吉普车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停了下来。
他探出头,不耐烦地喊道:“干嘛的?没看我们是去饭店的吗?”
那两个人穿着普通的蓝色制服,但神情冷峻,目光如电。
其中一人走上前来,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同志,前方临时交通管制,禁止通行,请绕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