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娘的!你们究竟要问什么!”
刘国栋疼得快疯了。
“你们问都不问!我咋说?”
“我招!我都招!”
仨锦衣卫对视一眼,反倒有点下不来台。
合着折腾半天,这货早就想招了?
“你特娘的废话真多!”
千户觉得面子挂不住,又把烙铁烧了烧。
“再来!”
“别别别!别来了!我说!我全都说!”
刘国栋冷汗湿透了衣裳,哭着求饶。
刑房外,暴昭和李景隆拿着刘国栋的供状,脸黑得能滴出水。
暴昭捏纸的手都在抖,李景隆更是火冒三丈。
“老子现在就去抄开封府衙和按察使司!”
暴昭一把拉住他。
“等等!先把他爹刘峰抓了!”
“太孙殿下让咱肃清开封官场,这里头肯定不止按察使司和府衙的人,指不定还有更大的鱼呢!”
李景隆点了点头。
“好,我这就去!”
刘峰在开封府可是响当当的人物。
想当初他就是个跑断腿的牙子,借着驿站的东风,招了一堆人手干活,短短一年就蹿成了开封数一数二的富商。
有了钱就想攀权,又花了一年功夫,把开封府、河南按察司、布政司的不少大官都拉上了贼船。
河南布政司左参议喜欢古董瓷器,他就投其所好,今天送个宋瓷,明天送个花瓶。
巴结正四品高官得讲究技巧,直接塞钱肯定被赶出来。
他花了半年时间,从套近乎到送奇珍异宝、送美人,才总算把这位大人拉下水。
借着左参议的面子,又用半年打通了开封府、按察使司的关系。
唯独不敢碰都指挥使司,那是地方军头,他没那胆子。
高官由他亲自维护,底下的小喽啰就交给儿子刘国栋打理。
刘家的势力在河南越来越大,还勾结了不少乡绅,简直就是横着走。
刘国栋比他爹还横,经常仗势欺人抢田地。
朝廷说永不加赋,人口动不了手脚,他们就盯着田地使劲,如今刘家的田契高达十七万六千顷,在河南妥妥的头一份。
“国栋咋还没回?”
刘峰手里转着玉石球。
案几上,一套唐朝官窑青瓷茶具静静陈列,那冰裂的纹路,透着岁月沉淀的雅致。
旁边,一个眉眼娇俏的少女正提着茶壶,纤细的手指捏着茶筅,专注地为他拂动茶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