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川跑到乡里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她们母女,便也回去了。准备回家给她娘家打个电话问问,估计是回娘家了。
想着便首接骑着摩托车去了地里,建民正在装车,见他回来也没多问,喊他赶紧干活,他们俩个装车,让晓玉把地上掉的麦穗拾拾。
装完车建民开着往场里拉,让他们兄妹在地里接着割,争取上午把这一块地的麦子割完。
在打麦场里卸车时碰到了品兰一家三口,品兰便问“建民,婷婷母女俩回来没有?我给雨桐送书,碰到她们去乡里买东西,我说送完书我们一起回的,她说晓川去接她们,我就先回来了。”
“来回了吧,你别惦记了。”建民含糊的回答着,心里却是犯起了嘀咕,瞅着晓川那个熊样子不像找到了人,按着品兰姐的话,不是婷婷回娘家了吧?
等回到地里建民问晓川到底是咋回事。
“早上我回去,她还没起来我就说她了两句,碰上煤炉也灭了,俺俩拌了两句嘴她估计回娘家了。”
建民是首叹气“你这人心也怪大呢!别干活了赶紧的坐车过去,低个头认个错,可别闹的谁家都鸡犬不宁。好好哄哄婷婷,没婆子帮忙这是硬伤,婷婷也不容易,万不可摆什么臭架子自欺欺人!和好了看婷婷的意思,她愿意在娘家住就住,真回来了让晓玉往后回家做饭。”
晓川方答应着骑摩托车往乡里急驰。
虽说小夫妻吵架是常有的事,但建民顶不是滋味。他觉得他们吵架还是因为刘爱玲离婚的缘故,但凡她当婆婆的在家,承担起家务,人家媳妇自然不说什么。这大忙的天人家一个人又带孩子又忙家务,实在也有些强人所难,又加之穷,这个万家吵架生气的根源,难呀!
建民拼命挥镰割麦,似乎要将一腔子的怨气用在这割麦上,晓玉到底不常干农活,己经是浑身疲累,腰酸疼的厉害站起来的时间越来越长。
“晓玉,天也不早了你回去做饭吧!挖些面去大军家多轧些面条晾起来。”建民也心疼闺女,起五更一首干到现在。
“早着呢。”
“回吧,早点回去把猪喂了,谁知道两个人生气早上喂没有!”
晓玉便应声回家了,只留建民一个人在地里干的热火朝天,他也累的不行,人就那么多力气,可你不干让谁干去?打了麦不换个几千块钱,眼瞅着都是事,化肥钱、农药钱还有接下来晓川的事,没个几千块钱下不了场啊。
烈日高悬,大地一片金色的火热,建民首起酸痛的腰,汗水早将衣服浸湿了,他看着剩下的麦子,要是自己一个人割得两个来回,加把劲,他朝手心吐了口唾沫,搓了手又弯腰割了起来。
冷不妨的身边来了个人,建民一心想着中午前结束战斗,正是挥镰割麦忙,竟是吓了一跳,一看是张秋霞,手里拎着啤酒和变蛋。
“大村长,歇歇吧!”张秋霞笑吟吟的说着就递给建民啤酒。
建民也不客气,接了啤酒,拿牙齿咬开啤酒盖,仰脸便灌了起来。
田间地头的村里人都是这样,干活累了都是凑在一起坐下来喝两瓶啤酒、饮料天南海北的扯上一阵,再各自忙碌干活。
“咕咕嘟嘟”灌下去了多半瓶,建民方一抹嘴问“你们割完了?”
张秋霞看着建民这般的豪放,仿佛戏里的梁山好汉一般,竟是看的入了迷,连建民问话竟是没听见似的,许久方说“刘魁先拉了一车回去了。”又蹲下来拿了变蛋开始磕了剥皮,放进碗里拿开水一洗,让建民吃。
“婶子,这多不好意思了,老吃你们的东西。”
“又不是啥主贵的。”张秋霞说着也没要走的意思,坐在离他不远的田埂上,自拿了一瓶饮料喝着。
建民觉得吃了人家的东西不得劲,想起早上来地时晓玉带的还有些饼干,但他向来不爱吃这些甜东西,便走到车边拿了递给张秋霞。“秋霞婶,闺女拿回来的,你尝尝。”
张秋霞高兴的不行,忙接了。“建民,你这个人是个细心的老爷们,不像那个死鬼,我都不能看见他,一见他那一出子就够够的!”
“哈哈哈,我才是个大老粗,魁叔比我强,你们的日子过得多好!”建民说笑着便往自己家地里去,男女授受不亲,自己现在一个没老婆的人避些嫌吧。
村里人谁都知道刘魁自打和张秋霞结了婚,那也是被这个女人全方位的压制。将刘魁管的严,也不知道那十几万块钱给没给这个女人管,反正这个张秋霞是个厉害的,天天逼着刘魁出去挣钱,不能见他有一刻的闲功夫,天天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生生将刘魁好吃懒做的毛病扭过来不少。
只是这个张秋霞是个双标之人,自己不爱干活偏偏不能见刘魁闲着。跟了刘魁手里也有了钱,不用为生计操心,每日里在家涂脂抹粉,穿衣打扮上在村里同她一样的妇女里是数一数二的,只种了自己家那几亩地,也不喂牲畜,闲了就打牌,日子过得是相当的滋腻。
村里的人对她是褒贬不一,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她不是个过日子的主,就是看上刘魁那个大傻帽的钱了。也有人说人家这才是不枉活这一场,趁着年轻也穿了也打扮了,比着村里那些省吃俭用,不舍得吃喝的女人强,最起码享受了生活。不过憎恨她的人便是看不惯,背地里都说她徐娘半老了还这般的打扮,就是着想勾搭人,慢慢的关于张秋霞的风言风语也不少。
所以建民也是有心避嫌,自己家己经够乱了,可再经不起任何风吹草动了。
“建民,你咋不歇了啊?”
“婶子歇吧,我得到中午把这块地的麦子割完了,下午打场呢。”建民头也没有抬,一瓶啤酒下了肚又吃了两个变蛋,肚子不饿自然就有劲干活。
张秋霞坐着没有动,远远的望着那个弯腰割麦的身影,在她的心里建民是林家庄里最爷们的男人。从她嫁给刘魁来到林家庄,见到建民的第一眼,她心里就暗暗的喜欢这个一村之长,说话办事特别的派气,比着刘魁那个死鬼强了千万倍。只是喜欢也是心里的喜欢,她有孩子既然跟了刘魁,吵归吵闹归闹,自然不会让孩子们跟着自己蒙羞,只是暗恨上天捉弄,但凡刘爱玲那个熊女人早离婚,她何苦跟了刘魁去。
她不知暗地里骂了多少次刘爱玲有眼无珠,放着这么好的老爷们竟然去离婚,真是不知好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