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慈整个下午都很焦灼。
不过幸好今天沈庭桉没到公司来,她处理好手头不算繁重的工作,数着秒针熬到了下班时间。
她很挣扎。
她无数次想过干脆直接回家,但梁敬粤的威胁轻松拿捏了她。
她不敢赌,万一那个神经病真的找到家里,那他俩之间那见不得光的奸情就会暴露人前。
绝对不可以。
六点整,舒慈的车停在了科研所楼下,副驾驶的门被拉开。梁敬粤带着一身清冽又压迫的气息坐了进来。
他没看她,拿过她放在支架上的手机,直接输入要去的梁家老宅地址。
路上,两人缄默无言。
舒慈紧握着方向盘,指节泛白,心脏在胸腔里擂鼓。她很紧张,同时还有报复性的亢奋在血管里隐隐窜动。
车子驶入戒备森严的别墅区,最终停在一栋气派却沉闷的老宅前。
梁敬粤率先下车,没给她任何准备的时间,绕过来。舒慈刚下车,车门还没来得及关上,腰就被他强势地揽住,半强制地带着她往里走。
他的动作太自然了,好像他们不是次次见面恨不得破口大骂的关系,而是携手同归的爱侣。
门厅灯火通明。
夏然的母亲方正婧,刚从拘留所出来不久,脸上带着刻意讨好的憔悴,正想对继子展露一个谄媚的笑,却在看到他怀里的舒慈时,瞬间僵住,眼神难以置信。
她强挤出一丝笑,声音干巴巴的:“敬粤回来啦?这位是……?”
梁敬粤脚步未停,目光扫过方正婧,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你不认识吗?怪不得买凶撞错人。”
“……”
方正婧脸上的讨好僵住,脸色一白。
跟在他身边的舒慈忍住了笑。
端坐主位的梁老爷子闻言,眉头蹙了一下,对儿子这副态度和行为很不满。
但目光落在舒慈身上,认出她是许家那位骄矜成性的大小姐,终究没当场发作。
“今天是家宴,你带朋友回来算什么意思?”
舒慈和梁老爷子打过招呼后,就安静地站在梁敬粤身边,一点不多话。
此刻,被老爷子质问,梁敬粤脸上坦荡又从容:“对啊,家宴,你有你老婆,我也有我的。”
自下楼脸色就很不好看的夏然,倒吸一口冷气:“哥……你们……什么关系啊?”
舒慈还是没轻易开口。
梁敬粤便挑眉,“你说男人和女人搂在一起能是什么关系?”
“……”
夏然母女纷纷沉默。
晚餐氛围很诡异。
舒慈看着对面那个曾经迷住她未婚夫的女人,还在故作乖巧,一点没有在她面前歇斯底里的刁蛮模样。
想到最近沈颂声对自己的纠缠,舒慈弯起唇角,声音轻柔:“说起来,还要谢谢你,打散了我和颂这段孽缘。但他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来找我。他一向爱听你的话,要不,你帮我劝劝?”
“……”
夏然脸色瞬间煞白,握着筷子的指节收紧,但在梁敬粤面前,她不敢造次,僵硬地扯出一个笑容:“舒慈姐……说笑了……”
呵。
舒慈低头吃菜。
饭后,被儿子这副找茬态度气到的梁老爷子率先上了楼。
夏然立刻寻到机会,在偏厅堵住准备去洗手间的舒慈,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问:“你和梁敬粤,到底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