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让我后背发凉,手指不自觉地攥紧起来。
好在我反应很快,举了举手上的发臭的皮鞋,慌乱掩饰道:“我把老爸的鞋放过去。”
她从鼻腔中挤出一个扭捏的轻哼,抬起眼皮瞪了我一下。红彤彤的脸上醉意实在明显,就像是一颗熟透了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我识趣地往后退了几步,站在客厅中央盯着她的背影。这种情况下我还是得多看着她的,千万不能让她出了问题。
好久没欣赏母亲脱鞋的风姿了,趁着这机会也就好好看看吧。
那颠晃的步伐在靠近鞋柜之后停了下来,她用一只手撑在鞋柜顶上,身子的重心往右边倾去。
我看见她的右乳就这么硬生生地顶在鞋柜的棱角之上,被那边缘挤得往左倾斜,挤压出一个诱人的坑缝出来。
她俯下身去抬起左脚,手指挤进鞋后跟的缝隙当中,呈鹰钩状往下一扒。
平凡的动作此刻却让我血脉喷张——她的脚跟从板鞋中滑出,雪白的袜子在冷光中闪耀,脚底的弧线完美得让我窒息。
鞋垫逐渐与母亲的玉足分离开来,不过一瞬,就只剩下了还在勾着鞋子的前掌。
半脱出来的鞋子在母亲的足底下轻微摇晃,让我不禁咽了咽口水。
似乎有蒸腾的热气从她的鞋中升起,像是她的体温被具象,又像是她的气味被定格。
还来不及过多欣赏母亲娇俏可爱的玉足,她就把脚往前轻轻一晃,挂在前掌上的鞋子立马就失了平衡,落到地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敲响。
母亲以同一动作脱下了右脚上的鞋子,踩着两只洁白的袜子立于柜旁。她的两只运动鞋就这么散在地上,看得我心里直犯痒痒。
如今的这一两分钟一下子变得那么漫长,我又咽了咽有点干涩的喉头,扼着自己强烈的心跳往前走去。
母亲似乎没什么力气再来瞪我了,只是看到我过来的时候,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把运动鞋往角落一踢,撑起身子从我身旁挤过。
现在的我毕竟还不敢太过造次,侧身给让出一条路来,照她现在朝着的方向看,估计是要去把灯给开了。
“不能让她开灯。”我在心里盘算着,迈大两步把鞋子扔到柜前,起身往她和开关中间挡去。
身后急促的脚步声惊得她突然一顿,带着迟疑的目光扭过头来。
那一刻,空气仿佛凝固。
我冒着“被斩头”的风险往前一顶,贴到了母亲的身侧。
“你干嘛?”母亲的神经似乎在瞬间达到了极点,弥漫在她身上的气息都泛起了警惕的味道。
她的额角滑过一滴晶莹的汗珠,在微光中晶莹如泪。不知道是因为天气炎热,还是紧张过头了,原本不容置疑的语气也变得颤栗起来。
“我扶你回去吧。”我尽量保持平静,恳切地开口说道。
“不用。”她无力地拍掉我伸过来的手,有些不舒服地挤了挤眼睛,倚着墙就往一旁绕去。
索性是把她从开关旁边赶出去了,我不由得松了口气。
看着她向餐厅走去的背影,我立马意识到此刻时机宝贵,急忙往我的卧室赶去。
我不时回头确认她的动向,看着她的影子逐渐缩进餐厅的黑暗当中。
她的袜子踩在湿冷的地板上,发出轻微的水声,迷迷糊糊的她浑然不觉,扶着餐桌踉跄走去。
在她的左前方,摆着一个两米高的小木柜,家里的药平时就塞在抽屉的第一层。
照她的这个速度,是绝对赶不过我的,在闯进自己卧室的最后一刻,我又回头看了她一眼。
“一切正常,行动继续——”我快步冲到我的书桌旁边,一把抓起放在上面的药瓶。
心跳带来的强烈冲击使我的身体里流淌着炽热的血液,我感觉自己浑身有种使不完的力劲在燃烧,又有一种说不清的恐惧在跃动。
客厅里,她靠在药柜旁翻来找去,不停的沙沙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我绕到她的水杯旁,略带颤抖地往里挤进十毫升药液,极度慌乱的感觉让我喉咙发紧,汗珠又从额角边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