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脸已然红透,还要再靠近一点,赵魁然却突然推开了她。
“小山,我不能,我才去做了复通。”
一盆凉水兜头而下,梁依山兴致全无。
滚啊,那他过来干什么!
冷了脸就要走,却又被他拦腰抱住,凉意让梁依山极不喜。
赵魁然磨蹭着她耳后:“不是只有那里才能让你快乐,相信我。”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看来人得博采众长。
梁依山荒唐到下午,到最后实在不忍折磨赵魁然,赶他离开。
戚小臣被拘第四天,收到了好消息,打电话给柏心:“Bestie啊,你们真的是税金小偷啊,我都把仓单给你们一个月了,INTERPOL国际刑警吃百家饭,不能光吃饭不干事啊。”
其实她这边通过MLAT司法互助协定,已经申请冻结代持安芮基金会的离岸公司的账户了。
她考虑过在这个节点注不注销公司,不想沾上妨碍司法的罪名,更不想韩九珠他们家拿这点做文章。
柏心怒道:“你知道我有多忙吗?西班牙FIU和欧盟AMLA两个反洗钱局打印机都干废了,光调银行记录都调不过来,安芮那边一提供完仓储记录,海关就查封了,我又不能直接逮人,该做的我什么没做!”
梁依山嬉笑:“这么积极,看来是我没用心,所以能给我透个底吗,进展到哪一步啦?”
“你当我通天代,什么都知道哇,我就一打工妹,又不是我负责这个案子!”
哇,看来是真的很忙,怒气值拉满了。
“好吧,我不打扰你了,”梁依山夹着手机转到客厅,打算问问晁悠,“去找晁悠啦,挂了。”
又被柏心叫住:“等等!别挂!”
“戚小臣一切都好。”
那边半晌无言,再开口,声音轻了许多:“最近太焦虑了…我…他知道我带着红色通缉令来的,对吧?我也猜到他知道了,他平时挺笨的,有时候一聪明又挺烦人。”
“他也问过我你的情况,我说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他绝对特担心,他本来最近也不好过……”
梁依山挂了电话,扯不扯,还得听她哭一遭,马上就要开始讲起警匪之别猫鼠游戏。
又打过来:“别挂呀,我还有一件事没跟你说,我见到韩九珠了。但是你确定他是你口中的韩九珠吗?他对这个名字没有反应,脸也对不上……”声音渐渐弱下来。
“他出现了?”
“FIU都上门了,他现在是代持人,肯定会现身的。”
柏心说得零零碎碎,梁依山能整理出如下信息。
反洗钱局和反腐败机构双管齐下,请求银行暂时限制与某些账户的交易,银行那边暂未公布理由,按程序低调执行,于是阿耶海德的相关账户被限制,转账被搁置,几笔原本打算流向家族办公室名下的认购款停在了中间行的汇款池。
梁依山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最称心如意的事应该发生在三天后吧,傅西流的那笔债券再一兑换,天雷勾地火,哪家银行这么倒霉,哪家银行就先一步站出来骂街。
自由港那满仓的艺术品,快估值,快去!
到时候他们家出资认购的那些藏品被查出来无法变现,合同违约,家族办公室流动资金严重不足,阿耶海德家的海运公司股价会暴跌吧?
能收割多少呢,十个,百个?
“他什么样?”
柏心回忆着,斟酌词句:“他的名字和你说的有区别,也不姓Ayehead,不过,我拼给你吧,AzuldelMarAyedal,长得不像有亚洲血统的样子……并且,过来的时候,笑得挺开心的……”
听见梁依山遥遥怨叹:
“不是自己的钱就是不心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