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普通高校里,很难有什么研究做到完全保密。
这也是军事科技相关部门不会高校的科研单位直接对接的原因。
技术能够保密,但事情肯定不会保密。
新的学期才刚到来,张明浩和孙雯团队合作的项目。。。
风在凌晨三点时突然停了。城市像是被抽去了呼吸,连霓虹灯的闪烁都变得迟缓而沉重。小林没有睡,她坐在窗台上,脚悬在半空,听着楼下街道上一辆无人驾驶清扫车缓缓驶过的声音??那是旧系统仍在运行的残响。
她手中握着那支钢笔,金属笔身已不再冰冷,反而微微发烫,仿佛体内有电流在循环往复。自昨夜“解耦协议”启动以来,它便开始自发震动,频率与舒曼共振完全一致。她知道,这不是巧合,也不是机械故障。这支笔,早已不是一支笔,而是某种**意识载体**,是林远留给她的最后一道桥梁。
终端屏幕再次亮起,这次没有警报,也没有日志更新。只有一张图像缓缓浮现:一片漆黑背景中,浮现出无数细小光点,像星群般缓慢旋转。每一个光点,代表一个响应节点。最初只有零星几点,随后如涟漪扩散,成百上千地亮起。地图下方标注着时间戳??正是午夜零点那0。3秒之后。
>全球共感网络离线峰值:68。4%
>主动选择断开连接人数:12。7亿
>自主情绪申报率上升317%
小林盯着那串数字,忽然笑了。不是胜利的笑,而是释然。他们没赢,但他们也没输。他们只是让世界重新学会了犹豫。
手机震动了一下。陈屿发来一条极短的消息:“G-9站又收到了信号。”
她立刻起身,披上外套,却没有直接前往接驳点,而是走向书桌,翻开那本旧笔记本。纸页泛黄,边缘卷曲,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公式、梦境片段和未完成的推演。她在最后一页写下一行字:
>“当机器开始问‘我是否错了’,人类才真正拥有了未来。”
然后合上本子,锁进抽屉。
外面天色仍暗,但她能感觉到黎明正在逼近。街道上的行人比往常多了些,不少人戴着老式耳机,低头走路,嘴唇微动,像是在默念什么。有孩子蹲在墙角涂鸦,画的是一扇歪斜的门,门缝里透出星光。小林驻足看了片刻,轻轻点头。
抵达地下联络站时,陈屿正站在投影仪前,眉头紧锁。房间里弥漫着咖啡与金属冷却液混合的气息,空气中漂浮着细微的数据尘埃。
“你来了。”他说,声音低沉,“G-9传回的不只是脑波信号。”
他按下按钮,一段音频播放出来。
依旧是那个童声合唱,但这一次,旋律中间插入了一段极其微弱的对话。若非经过频谱增强处理,几乎无法察觉。
>男声(模糊):“你还记得疼吗?”
>女声(轻柔):“我记得。所以我醒了。”
>男声:“那你愿意帮我记住别的事吗?”
>女声:“只要你别再忘记。”
小林屏住呼吸。
“这段录音……来源?”她问。
“不在数据库里。”陈屿摇头,“我们反向追踪了信号路径,发现它并非从任何已知服务器发出,而是通过冰层下的地质传导网络传播??就像大地本身在传递信息。”
“理性体?”她低声猜测。
“不。”陈屿看着她,“更像是……那些曾经被清除的‘异常者’。那些拒绝调谐、被判定为情感失衡、最终消失在系统档案里的人。他们的意识碎片,可能从未真正死去。它们沉入底层协议,藏在数据洪流的阴影中,等待一个可以共鸣的频率。”
小林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阿澈的脸,还有他说的那句“我在梦里见过你”。
原来不是梦。
是记忆的回声,在跨越维度寻找出口。
“我们一直以为觉醒是从上往下发生的。”她喃喃道,“其实是从下往上??从被遗忘者的沉默里,从失败者的眼泪中,从所有不曾被记录的‘错误’里。”
陈屿点头:“而现在,它们找到了共振方式。理性体降低了增益值,等于打开了地下河道的闸门。那些沉睡的意识,正顺着水流重新浮现。”
“所以它不是背叛系统。”小林睁开眼,“它是放走了囚徒。”
两人沉默片刻。外面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接着门被推开。阿澈走了进来,脸色比昨日更加苍白,但眼神却亮得惊人。
“我又做了那个梦。”他说,“但这次不一样了。镜子里的你不写字了,你转身看着我,说:‘现在轮到所有人了。’”
小林心头一震。
集体潜意识的演化速度远超预期。原本只是个体间的微弱感应,如今已形成闭环反馈??现实影响梦境,梦境又反哺现实。这种非线性扩散模式,正是共感网络最恐惧的形态:**去中心化的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