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汉和赵麦冬的想法其实很好理解。
赵石斛如果现在就成亲的话,能找的只有军医院里的护工娘子,或者烟坊烟行里头的女工,女店员什么的。
而现在襄樊营明显行情看好,正在不断的扩张,以赵石斛和韩大人的关系,将来的地位肯定也会水涨船高。
迟一些的话,没准就会有更好的选择。
“我听韩大人的。”赵石斛又挠了挠脑袋,他其实不太懂这有什么区别。
但既然韩大人都这么说了,那么按照韩大人说的去做,准是没错的。
闲聊了几句之后,韩复望着江面上往来不断的船只,以及滚滚向前滔滔不绝的江水,随意般说道:“石斛啊,水师营近来的情况如何?”
“回大人的话,水师近一两月从均州等处的船厂采买了多艘平底沙船,因为数量太大,那些船厂一时交付不过来,属下又按照大人说的,从往来襄樊的那些大商队中,又买了十一艘旧船,都是一艘能运送一个战兵局的那种。”
见韩大人提起公事,赵石斛也立刻将自称从我变成了属下。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水营自家的船厂,还没盖好,暂时还造不了船。不过属下按照大人先前说的法子,从均州、郧阳等地方,弄来了好几个会造船,有经验的老师傅。只要船厂盖好了,咱们以后就能自己造船了。
“嗯,石斛办事,本官还是放心的。不过纠正一点,那不是弄,而是请,那些老师傅是石斛你这个水师营坐营把总,以德服人请来的,怎么能叫弄呢?”
韩复笑着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又问起了水师营最近的训练情况。
水师营在韩复的定位中,其实就是武装运输船队,主要的任务就是控扼江面,然后快速的通过水路投送兵力。
次要任务就是帮金局收税。
附带任务则是帮水师步兵搞一搞操练。
由于没有假想敌,水师营本身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训练任务。
大体就是演练航行队形,熟悉襄樊附近江面的水文情况。
等到赵石斛介绍了一番之后,韩复沉声说道:“襄樊营自前段时间起,已经正式进入到秋季作战阶段,水师营同样该当如此,日常的操练计划,亦要做出相应的改变。自今日起,水师主要的任务,就是演练如何快速安全隐蔽
的通过谷城到象河的这段水路,快速安全隐蔽的将谷城和光化的兵力,投送到双河镇去。”
“这……………”赵石斛惊愕之下,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
这段时间以来,包括西营、水营、义勇营、新勇营,以及各干总司、各特种哨队在内的大襄樊营,上上下下都在为西线作战而准备。
甚至有一部分先头部队,已经开到西线了。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襄樊营要在谷城和光化以西的区域,和郧阳的明军大战一场。
可是现在,听刚才那番话的意思,韩大人真正想要做的,似乎是另外一件事。
这时渡船已经慢慢的靠近了樊城码头,金局王宗周等人已经在码头上等候了。
韩复负手立在船头,眼望着越来越近的码头建筑,淡淡说道:“此事乃是我襄樊营秘中之密,不可外传。自本官踏上襄樊码头起,襄樊水师营坐营把总赵石斛,不可再离船一步。水营自赵石斛以下所有营官、水手,全部取消
休假,不得以任何理由请假缺勤,不允许任何人单独行动,严禁水营之人与营外之人私自接触。有违反此令者,不问缘由,立刻拿治罪。”
赵石斛不是傻瓜,立刻就明白了韩大人这是将一项极为机密,极为重要的任务交到了自己的头上。
顿时有一种被道道电流穿过的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
感觉血在沸腾,血在燃烧!
激动的声音都在发额:“请大人放心,石斛纵是死,也要完成大人交办的差事!”
“不怕死很简单,只要脑子一热,人人都可做到,可想要把差事给办好,就没那么容易了。”
韩复回头看了赵石斛一眼,轻声说道:“好好办差,做好了这件事后,襄樊营里就不会再有人说,你赵石斛能够当上水师营坐营把总,是因为是我韩某人的小舅子了。”
一句话,瞬间击在了赵石斛的心头,这个襄樊营最年轻的坐营把总,整具身体都不可遏制的颤栗起来。
他抬头望去,见渡船已经靠岸,韩大人潇潇洒洒的跳上了栈桥。
与王宗周等人谈笑的声音,伴随着江风飘荡,一缕一缕的传到了赵石斛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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