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吉时已到,起轿迎亲了。。。。。。”
这个时候,站在迎亲队伍前面的那两个人,也将手里的银袋子给扔了出去,示意喜钱都发完了。
这两个人刚才铜板、碎银子什么的着实酒了不少,南市大街这边的人,或多或少都抢到了一些。
这时见人家到时辰要去迎亲了,又见银袋子也被扔了出来,发喜钱的时候确实也过去了,众人慢慢的让开了一条道路,让迎亲的队伍过去。
有刚才喜钱抢得多的,这个时候纷纷说起了好话、吉祥话。
那白面新郎官面带微笑,冲着众人拱手示意。
一时之间,南市大街之上吹吹打打,喜气洋洋。
先前冯养珠的那两个保镖,不知何时被挤到了街边的一处门窗紧闭的门市门口,正想着等迎亲的队伍过去,再去寻自家老爷。
两人刚才也抢到了几十个铜板加几分碎银子,见那八台喜从自己面前经过,还笑着讨论起新娘子好不好看的问题。
丝毫没有注意到,原本紧闭的木门,不知何时开出了一道缝隙。
那缝隙之内,四双手掌齐齐伸出,动作熟练而又快速地将那两个保镖全都拖了进去,然后木门再度紧紧关闭,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般。
不远处,那伙玉虚宫道士所在之处。
领头那位剑眉星目,面如冠玉的太太和山玉虚宫天师亲传弟子,站在高处,目光追随着那迎亲的队伍经过了自己等人面前。
远远的望去,一片片乌黑的人头攒动之中,大红色的八台喜轿,晃晃悠悠的向前蠕动着,渐行渐远。
没过多久,终于消失在了街巷的拐弯处,再也看不见了。
还不等那若有所思的领头道士收回目光,忽然,先前八抬大轿消失的地方,嗖得升起一朵烟花,于半空之中炸裂开来,发出巨大的声响。
“师兄,怎地还放起了烟花?”领头道士站着的木箱下方,有一脸型圆润,扎着双髻,作道童打扮的小道士,仰着头问道。
那领头道士从木箱子上跳了下来,拍拍巴掌说道:“冯养珠好像已经死了,咱们再待在谷城也没了意义,明天出发去襄阳。”
南门外的南河码头边,一艘艘从襄阳来的漕船停靠在那里。
其中一艘漕船的船舱内,装满了粮食的麻袋,高高堆起。
而在船舱的隔板之下,襄樊营第四战兵局的士卒们,怀抱着兵器,或坐或靠,密密麻麻的遍布其中。
这艘船是今夜子时左右到的南河码头,然后直到现在,六七个时辰里,就一直待在这狭小的,时间仿佛都不向前走动的空间内。
吃喝拉撒,全都要在这里解决。
使得这里本就稀薄的空气,也带上了呛人刺鼻的味道。
吸吧,难受;不吸吧,更加难受。
为了保密,为了不引起码头上的注意,从而暴露,这艘漕船从停靠在码头上开始,隔板之下的士卒们,就被禁止无故讲话,禁止随意走动。
逼仄局促的空间,弥漫着刺鼻气味的空气,微弱到几乎没有的光线,每个人都如同馊了一般的体味,共同构成了焦人豹所看到画面,所感受到的场景。
他不是第四局的战兵,怀里抱着的也不是兵器,而是一块要架在船舷和码头缝隙间的木板。
焦人豹抱着木板,嘴巴干得要裂开,汗水凝固起来的盐粒子布满了整张脸。他斜靠在舱壁上,整个人昏昏沉沉,像是晕过去了,又像是没晕过去。
紧挨着靠在他旁边的水师步兵哨队队正吕坤,伸腿踹了他一脚。
焦人豹睁开眼,看向自己的队长。
四目相对,吕坤见焦人豹没昏也没死,收回目光,不再管他。
隔断之下的这方空间之内,重新陷入到了只有刺鼻呛人气味流通,其他一切都凝固起来的状态。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远远的好像听到有人在放烟花。
就在这时。
隔断之上,船老大喊道:“卸货了!卸货了!”
吕振精神一振,一把将焦人豹拉了过来,在他耳边低吼道:“快,按照之前演练的法子,将船板架起来,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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