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带了难过的鼻音。
卢行歧脚步顿了顿,将闫禀玉放下来,她糊里糊涂地问:“怎么了?”
他低眼看着她,声线微轻,像一根音弦颤着尾音,“忍不了了……”
“什么?”
闫禀玉抬脸,发觉他紧紧盯着自己,眼眸在暗夜中,深了又深,紧接着便俯下身,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凉丝丝的柔软触感。他未离开,额头抵住她额头,眼神直接露骨,坦诚欲望。
注视,是极暧昧的,像透过眼瞳,去抚摸你赤裸的灵魂,也像一根弦,被他肆意弹拨在掌心。他的眼睛在幽暗的月影下,透着一种深静的幽蓝色,犹如深海,令人生出踏空的甘愿。他微微侧脸,还想再亲。
闫禀玉用最后一丝理智推开他,脸颊热意,“后面有人。”
卢行歧忽一扬手,理所当然,“我下了禁制。”
他揽腰抱起她,一起坐在古道旁的一块圆石上。
忽然的动作,闫禀玉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就坐到了他大腿上,被他搂紧。他俯身欺近,张口咬上那张泛着蜜泽的唇,才舔了两口,又被她推拒。
“真有人来了……”
“无妨。”卢行歧偷香,欠兮兮地轻声,“看不到的。”
于是,再吻上去,比之前加深,惩罚她三番两次不专心似的。
人经过一位,闫禀玉就往卢行歧怀里缩一寸,几乎被他纳入自己身体。他体会不到冷热,只感受到她软如蒲柳的身姿,应该是滚烫的,就像在絮柳林外的那晚。他此时,仿若嗜毒生瘾,不自觉地想靠近,再靠近,与之骨血相融。
被九魂锁天阵拘进阴司时,他迷途了,破界是迟早的,就是不知闫禀玉如何。就是短暂的那片刻,那种无法掌控的慌乱,深入到他的四肢百骸里,将为人时的情欲,抽筋剥骨般一丝丝地具象。
这便是活着的滋味,久违地深刻。
结束一个深吻,卢行歧终于松开,闫禀玉轻轻喘气。他左手捧起她小巧的下巴,蜻蜓点水地贴着她熟红的嘴唇,浅磨轻啄,像在品尝什么美味,贪婪,而克制,生怕过早地享用完。
闫禀玉忽而笑了,手去拍了他的手臂,“别乱摸,你的手好凉。”
“那刚好,你替我暖一会儿。”他恬不知耻,依旧动作。
说着话,互相对望。
她笑骂:“流氓。”
他不知道听懂没有,嬉皮笑脸。
她换个说法,“你现在就是妥妥的登徒浪子,轻浮样儿。”
卢行歧很认真地道:“不负责才叫轻浮,我是情难自抑。”
诡辩,闫禀玉难得脸红,“什么呀。”
“因为喜欢。”
“喜欢什么?”
“喜欢你,所以不由衷。你大人有大量,请小小谅解。”他说着,脸凑到她脖间,讨好地蹭了蹭。
好痒,闫禀玉笑着躲开,又被他捉回,她只好乖乖回:“好,我谅解你……”
第116章阴阳玦兼并阴阳,鬼魂得之,可……
回到围垅屋,闫禀玉洗了个满足的热水澡,慵懒地躺床上时,卢行歧从她背包拿药和纱布给她包扎手心。
上药包扎,简短的过程,卢行歧抬眼,发现闫禀玉睡着了。将她伸出床沿的手臂放回床内,给她掖好被子,他将弄璋握珠唤了出来。
“我出去一趟,你们守好门。”
“是。”双生敕令应道。
卢行歧离开院子,到天门山底拘了只魇鬼。
魇鬼俗称无头鬼,多是因祸乱导致身首异处,尸骨不全无法入阴司轮回。因无头执念,终日在死去之地游荡寻头,身弱之人若被缠上,会日夜梦魇,梦里成为一具断头尸无限寻头。
鬼门关关隘旧时是军事要塞,被枭首的魇鬼不难找,卢行歧拘了后,来到茂荣堂的厢房。
在鬼门关口听冯守慈的宣判,说将蓝雁书囚禁,择日处罚。现在看厢房环境,比闫禀玉以前的租赁房好。
蓝雁书睡在床上,卢行歧闪身过去,将其随身携带的婚戒,做成魇鬼的器皿,并隐去魇鬼的鬼气,冯氏一族绝查不出来。疯魔都算便宜了这个女人,一辈子那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