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行歧冷笑,“她一凡胎肉体,如何能敌你们术士之家?冯守慈,污蔑栽赃,屈打成招这出,你是使顺手了。”
今晚一通意外,打得冯守慈措手不及,他双手握拳,压抑着气性,“休要胡说!”
握珠在这时赶到,停在卢行歧肩膀,小声嘀咕什么。在祠堂灰暗的背景下,他的眼神渐渐阴翳,阴恻恻地看着冯守慈,“胡说与否,三言两语不堪妄断,那你敢彻查两年前鬼门关口动乱,冯渐微被褫夺家主位置之事吗?”
蓝雁书心脏猛跳,出声道:“今时跟旧事有何关联,你莫要混淆视听,去掀开一件已成定局的事来替你们的作为脱逃。”
卢行歧笑了声,“假如我有证据,能反转这件已成定局之事呢?”
他言语笃定,冯守慈太阳穴突突地跳,预感十分不妙。
“大老爷!大老爷!镇宅兽兽头碎裂,围垅屋防御被破!”
堂外人声急喊,冯守慈只觉额压眼骨,视线朦胧不清。
卢行歧拿走握珠衔来的内存卡,摊开在掌心,字字振声宣布:“这张小卡片里,有两年前冯渐微与黄尔仙同上天门山,以及车内阴阳土如何而来的记录!”
内存卡到手了?冯渐微乱糟糟的思绪里,像有一缕阳光破缝而入,照得他阴暗的内心一角,登时光明磊落。
两年前的宴会上,黄尔仙明明撇清了自己的立场,那阴阳土不是冯渐微动了鬼门关口所踩踏而来的吗?长久的认知推翻,现场爆发哗然。
陈年旧事被翻出,冯式微默默朝蓝雁书靠近,发现她眼中与自己一似的惊惶。
冯守慈脑门滑落一滴冷汗,内存卡什么内容,未可知,卢行歧言辞凿凿,根本是冲着他发难来的。眼看族老们疑声喁喁,他必须先稳定局面,“好了,这事要不要重审,我需与族老们商议,再给门君答复。”
卢行歧欣然同意,收起内存卡。
冯桥沉默着领族老们入议事厅,冯守慈一家随后进入。
混乱的祠堂顿时只剩卢行歧闫禀玉和冯渐微三人。
两年压抑,洗刷冤屈在即,冯渐微倒没那么迫切了,他自发地去拾捡牌位。说到底,对冯氏仍有感情。
“下来吧。”卢行歧伸臂向高台。
闫禀玉累得够呛,手撑台面支起身体,一步步迈下来,“你怎么才来?我做了大逆不道的事。”
如果是指掀翻了冯氏祠堂,卢行歧公平地觉得冯氏活该,“大逆不道又如何?”
走到高台尽头,闫禀玉弯腰扶住他两条手臂,略带敬畏地说:“我怕以后死了,到下面去会被冯氏祖辈围殴。”
卢行歧握住她膀下,抱人进怀,好笑而又笃定地道:“下面是我的地盘,阳世他们欺不得你,去到阴司也不能。”
第108章恢复冯渐微名声
冯渐微捡了一怀的牌位,堆放高台上,顺便问卢行歧,“对了,你看过内存卡的录像了?”
卢行歧在给握珠施障眼法,嘱咐她去大门落桥,放活珠子进来。看着握珠飞走后,他转过脸说:“未曾。”
冯渐微身体一僵,木木地移动脸,震惊地瞧他,“那你说内存卡里有黄尔仙登天门山,以及谁在车里放阴阳土的记录,惠及兄,这么大的事,你不会是猜的吧?”
“我信你,才如此说。”
冯渐微愣了愣,忽然感到脑子炸裂,双臂抱头崩溃,“虽说内存卡的视频被复原了,但我们还没确定复原到哪里,你信我不是这样信的……大哥,你别搞我。”
闫禀玉在整理狼狈的形象,闻声投去目光,见卢行歧没回话,而是迈步到高台下,扶起一座牌位,独立于众多颠倒的牌位之中。他面向冯渐微,背对着她,声音缓缓:
“高台之上,座无虚席,还有你挤得进去的位置吗?”
“废话!我还年轻,不想死……”冯渐微忽而顿住,低眼望着挤挤挨挨的牌位,宗祠在冯氏代表权力,挤不进去就像他现在的处境。
卢行歧把手放牌位座底,将立好的牌位推翻,发出哐当的碰响。他又扶起另一座牌位,高摆在正中央,“就如你们今日这般,将高台之上的都掀了,你才有路登上去,坐得进位置。”
他的意思,冯渐微懂,“那掀桌之后呢?没有证据,我还是罪大恶极,也碰不到那个位置。”
卢行歧改口,嘴边笑意神秘莫测,“谁说没有?”
这一会变一样的,冯渐微被搞懵了,“不是你刚说的吗?”
“我只说过我未看过录像。”
“那不还是没确定吗?”
卢行歧道:“阿渺看过视频,所以才会迟到。”
冯渐微松口气,“那你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