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身道,
"城北木匠做完二十条木凳可挣得一两银。而五口之家的平民,一个月的米钱大概是二百文。"
说罢,也没再去看温相神情,行了礼告辞。
……
温寂出了门,等快回到院门时,却见温洛立在路旁,光线将他身影拉得很长。
温寂视若无睹地走过,却被他唤住,
"杳杳。"
温寂回头,温洛面色有些不好看,她心中有点不耐,他又这个表情干什么。
“兄长有话就说吧。”
"你又和那个易许往来?"温洛语气压抑着怒意,"他害得你还不够吗?"
自从他查到温寂居然私下见了很多次易许,就在后悔当时在山上把剑架在他脖子上时没有一剑刺下去。
温寂道,"因为他关心我,我需要他,可以吗?"
“那我呢,我和你姐姐,父亲,母亲哪个不关心你?你为什么要找他关心?”
温洛额角青筋暴起,他真想捂住温寂的嘴,好叫她不要说出这种伤人心的话,他实在是不知道温寂在想什么,那个易许哪一样比得过自己,温寂宁愿去找他也不来找自己。
温寂看他神色,忽而轻笑,"兄长说得也没错,是妹妹太贪心了。"她转身欲走,"我累了,兄长请回吧。"
"等等。"温洛将怒火压下,"那个姚方,私德败坏,畜养家妓。我会去告诉父亲,你不会嫁给他。”
温寂蓦然回身,乌溜溜的眸子盯着他,忽然低笑出声。
温洛皱眉,"杳杳?"
温寂道,“兄长,你知道我笑什么吗?”
“什么?”
温寂和温洛说,“我笑你天真,你还不懂吗兄长,你和姐姐一样清高,你觉得我们父亲守护家族就够了,但事实上他的野心很大,他的位置已经很高了,但他不像靖国公手握兵权,在北地只手遮天,一旦新皇登基,相府还能繁盛多久?”
“你以为父亲不知道姚方是什么样的人,但姚方是太子的人,父亲实际上早就看好了太子,父亲要我嫁我就必须嫁,没有了姚方也会有别人。”
说着,温寂猛地将衣袖扯开,露出臂上狰狞的伤口举到温洛面前。
那上面皮肉外翻,血迹未干,显得格外可怖。
温洛抓住她的手腕,"你这是怎么了?!"
"程安今日害我,贵妃算计我,可父亲忌惮四皇子,就只能息事宁人。你天真地相信父亲,以为父亲会为我们出头,可事实并非如此。"
温寂眼神好像受伤,口中却不知道在暗示什么,
“兄长,就算你关心我,可是你不是父亲,就连父亲都无可奈何,你没有父亲的权力一样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