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荷安抚好张秀花后,便转身去找白今安。
这融洞面积巨大,除了中间的大厅,旁边还有几孔相连的单间融洞,白今安的法阵便布在最东边的融洞里。
苏荷走进去时,白今安正将背上的孙儿放下来,试图将他安置在洞内的蒲团上。
那白辰昏迷不醒、犹如死人,压根儿无法在蒲团上坐稳。
苏荷上前搬了两只木箱放在蒲团旁,才堪堪稳住他。
她环视一圈融洞,颇为不解:“前辈为何不直接在宽敞的大厅布阵,为何还要挪到这孔简陋的融洞来?”
白今安一边整理孙儿的衣衫,一边回:“姑娘有所不知,这法阵须得聚气,太宽敞了反而不利于施法。”
他说着指着旁边另一方蒲团:“烦请姑娘也归位吧。”
苏荷点了点头,转身坐到了白辰身侧的蒲团上。
白今安又交代:“施法过程中可能会有皮肉之痛,望姑娘勿慌。”
苏荷问:“为何会有皮肉之痛?”
白今安笑了笑:“届时老朽会割破姑娘的手腕。”
苏荷恍然大悟:“原来是从腕部取血。”
白今安点头:“姑娘放心,比之塑骨之痛,这些都不算什么。”
苏荷不再多言,深吸一口气后闭上眼眸,道了声“开始吧”。
不过片刻,她便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力在朝她袭来,那力如强劲的狂风、如滔天的巨浪,围着她飞速旋转、呼啸,随即她身体失重、头晕目眩,连意识也变得迷离恍惚。
恍惚间,她不受控地抬起了手臂,有什么东西在手腕上一划而过,针刺般的疼痛自皮肉间传来。
接着似有一只吸盘吸住了她的手腕,汩汩血液自腕上流出,她甚至听到了血液落入吸盘时激荡的声音。
她感觉自己要被吸空了,要干枯了、枯萎了……
她甚至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就在她茫然无助之际,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她被先前那股力重重推开,身体兀地扑倒在地。
同时扑倒在地的还有白今安以及白辰。
空气沉静了片刻。
唯有墙上的火把在无声闪烁,唯有洞外的张秀花在无声窥望。
片刻后白今安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似有些不可置信,随即又去查看孙儿的身体。
见白辰无恙,他才长舒一口气。
张秀花也急步进洞,将苏荷从地上扶起来,“小姐可还好?”
苏荷仍有些恍惚,腕上的伤口也仍在流血,嘴上却回,“我无碍。”
张秀花一边用巾子给她包扎伤口,一边没好气道:“割出这么大一道口子,还说无碍呢。”
继而看向白今安:“我家小姐已供完血,敢问白老爷,我可否带她去歇息了?”
白今安神色有些灰白,“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此次供血失败。”
张秀花一听来气了,小姐都伤成这样了竟还说供血失败?
她正要声辩,却被苏荷拉住衣袖制止了。
苏荷问:“为何会失败?”
白今安答:“实不相瞒,我孙儿的身体好似并不接受姑娘身体里的血,按理说不会出现这种情况,老朽一时也想不明白。”
她又问:“那眼下该当如何?”
白今安思量片刻:“烦请姑娘先休养几日,几日后咱们再试。”
苏荷点头应“好”,随即转身回了与张秀花合住的另一孔融洞。
张秀花想来又有些庆幸,“若一直供血失败,小姐是不是就不用给他孙儿供血了?”
苏荷苦笑:“若不供血,如何拿到另外半枚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