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太后点头:“你能活下来,已是奇迹。”
“是啊。”
商明真苦笑,“第九重雷劫本该劈死我的。
可就在最后一瞬,那股黑烟消散时,竟有一缕金光护住了我的心脉……像是谁替我挡了一下。”
两人皆知是谁。
邓炎斌在意识即将溃散之际,仍以残存神念护住了这曾并肩作战的同伴。
哪怕他自己几乎魂飞魄散。
“他值得。”
商明真望着湖心,“那样的人,不该被困在过去的身份里。
无论是墨渊,还是宗门天才,都不该定义他的人生。”
说完,她转身离去,身影单薄却挺直,如同断翅仍欲高飞的鹰。
山风再起,卷动林梢。
煤球不知何时悄然现身,蹲坐在一块青石上,头顶那颗红色光球温润流转,宛如一颗跳动的心脏。
它望向郭太后,忽然开口,声音稚嫩却带着古老韵律:“最后的因果已归位,但他付出的代价,远不止肉身损伤。”
“什么意思?”
杨化仙皱眉。
“他的命格断了。”
煤球低语,“原本属于‘邓炎斌’的命运长河,在墨渊觉醒那一刻就被撕裂。
如今他虽夺回身躯,可未来之路已成虚妄??既非凡人,亦非真仙,卡在生死夹缝之间。
若无外力牵引,三年之内,必魂散于无形。”
郭太后浑身一震,指尖冰凉。
“你是说……他会慢慢消失?”
她声音发抖。
“不是死亡,而是存在本身被抹去。”
煤球垂下头,“就像从未活过。”
沉默如铅,压得整座山峰都似下沉几分。
良久,杨化仙咬牙:“有没有办法补救?”
“有。”
煤球抬起眼,瞳孔中浮现出九道符环,“需以‘逆命灯’重铸其命格。
此术需集齐三物:一为至亲之血,二为至爱之忆,三为至恨之人的一滴悔泪。
燃灯七日,方可唤醒天道对其存在的承认。”
“至亲之血……我有。”
郭太后毫不犹豫划破手腕,鲜血滴入空中,凝而不落。
“至爱之忆……”
杨化仙苦笑,“我想,整个宗门上下,没人比我们更清楚他对你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