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音窝在傅煜城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像打鼓似的,咚咚地敲在心上。
银锁在胸口微微发烫,仿佛真的在跟着一起跳动,把这满院的风雪、檐下的灯笼、笼里的兔子,都酿成了化不开的甜。
“明儿想吃啥?”傅煜城的声音埋在她发间,带着点困意,“我让食堂给你留着。”
云棠音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蹭着他绒衣上的皂角香:“想吃你做的槐花糕,放多点糖。”
傅煜城轻笑出声,往灶膛添了最后一块煤:“好,明儿一早就给你做,让你吃个够。”
窗外的雪又开始下了,轻轻巧巧地落在灯笼上,红绸面被雪衬得愈发鲜亮。
竹笼里的兔子打了个哈欠,青瓷瓶里的腊梅又绽开了半朵,整个屋子都浸在淡淡的香里,像个不愿醒来的梦。
天还没亮透,傅煜城就踩着积雪去了后厨。
灶膛里的火光舔着锅底,把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忽高忽低的像个跳动的剪影。
他往面盆里倒温水时,指尖沾着的面粉簌簌往下掉,在青石板上积成小小的白堆。
“得发得软乎点,”他对着面团自言自语,手掌按下去时,面团像团棉花似的弹回来,带着酵母的微酸气。
云棠音醒来时,屋里已飘着槐花的甜香。
傅煜城正往糕面上撒红糖,粗瓷碗里的糖粒滚落在油纸上。
“醒了?”他回头时,鼻尖沾着点面粉,军绿色棉袄的前襟蹭着白花花的面,“再等会儿就能吃,妈说蒸糕要上汽后再焖一刻钟,才够喧软。”
蒸笼揭开时,白汽“腾”地窜起来,裹着槐花的香漫了满院。
云棠音伸手去够,被傅煜城按住手腕:“烫!”
他用筷子夹起块,吹了又吹才往她嘴里送,槐花的清甜混着红糖的蜜,在舌尖化开。
她忽然笑出声:“比去年供销社的还好吃,你咋突然开窍了?”
傅煜城往灶膛添了块柴,火苗映着他眼里的笑:“大嫂教的,她说发面时加勺酒,蒸出来带点酒香才不腻。”
怀孕的人不容易啊
云棠音嚼着槐花糕,忽然瞥见傅煜城耳根的面粉,伸手替他拂去时,指尖触到他发烫的皮肤。
“大嫂还教了你啥?”她故意逗他,看着他睫毛上沾着的面屑簌簌掉落,“是不是偷偷去学了好多?”
傅煜城往灶膛添了块柴,火星子噼啪溅起来,映得他脸颊发红:“说啥呢,大嫂说你爱吃甜,特意多加了把桂花糖。”
他忽然从柜里翻出个瓦罐,里面是晒干的槐花,黄褐色的花瓣裹着细沙,“这是去年秋天摘的,晾了整整半月,香得很。”
正说着,院外传来小兰的脚步声,像只小雀儿扑棱棱地撞进来。“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