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倒吸一口冷气。
“而且一直躲在体制的影子里。”
林昭补充。
他们顺藤摸瓜,追踪到一处位于广西边境的私人疗养院,注册法人名为“陈默”
??陈明远曾用名。
明显是伪装,但恰好暴露了对方的心理暗示:以受害者之名,行隐藏之实。
程砚秋黑入当地电力系统,调取夜间用电曲线,发现该疗养院地下室存在持续高强度运算负载,远超医疗需求。
结合卫星红外成像,确认地下有大型服务器阵列运行,IP地址与多个“遗忘派”
网络水军指挥节点一致。
“他在重建一套新的控制系统。”
阿启说,“用当年的技术,加上今天的算法,制造一代不会提问的新人类。”
他们决定突袭。
非为抓捕,而是为了**见证**。
行动当晚,暴雨如注。
特警配合民间志愿者组成联合小组,悄然包围疗养院。
破门瞬间,主控室内一名白发男子正坐在屏幕前,指尖飞快敲击键盘。
墙上投影显示着实时数据流:全国青少年社交媒体情绪分析、教材争议词频统计、《众声录》访问量波动预测……
他抬头,目光平静。
“你们来了。”
“萧振邦。”
阿启走上前,“或者,我该叫你‘清源计划’总设计师?”
“我已经死了。”
他微笑,“死在1986年,被你们口中的‘真相’杀死。”
“那你现在是什么?”
“是疫苗。”
他说,“防止这个国家再次感染回忆的疫苗。”
阿启摇头:“你错了。
疼痛不是病毒,遗忘才是。
你怕的不是记忆本身,是你知道终有一天,那些你以为抹去的声音,会一个个回来敲门。”
技术人员迅速拷贝全部硬盘数据。
其中一份文档标题为《归零行动终极方案》:计划在下一代人工智能教育系统中植入潜意识指令,使学生在接触到“冲突”
“抗争”
“不公”
等词汇时自动产生焦虑反应,从而本能回避相关话题。
“你们永远不懂。”
萧振邦喃喃道,“稳定高于一切。
没有遗忘,就没有秩序。”
“可没有记忆,”
阿启看着他,“就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