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它还会回来吗?”
阿启问。
“不会。”
“闻”
微笑,“因为它已经不在那里了。”
“在哪?”
“在每个人睁开的眼睛里,在每一句敢于说出的真话里。”
他转身看向校舍,“老师,您还记得第一天怎么教孩子听铃的吗?”
阿启点头:“我说,先学会安静。”
“现在该教新的了。”
青年轻声道,“**先学会诚实。
**”
翌日清晨,第一堂课取消铃声仪式。
孩子们围坐一圈,老教师只说一句话:
“今天,请你们对自己说一句真话,哪怕它让你难堪。”
长久沉默后,一个小女孩举起手,怯生生地说:
“我……我喜欢爸爸抱我,可我也恨他打妈妈。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风吹过铃兰,万千细响同时响起,宛如回应。
阿启站在人群之外,抚摸胸前碎埙。
它不再发烫,也不再震动,只是静静地躺着,像一块普通的陶片。
他知道,它的使命结束了。
就像扫帚终将腐朽,火把终会熄灭,唯有光明本身,永不消亡。
多年后,当最后一个“静土”
接种点关闭,当最后一座虚假纪念碑被推倒,史学家们回顾这段岁月,称其为:
**“草芥纪元”
??万物卑微如尘,却皆有权发声。
**
而在祁连山脚下的学堂旧址,仅剩一座石碑,上刻一行小字:
>**此处曾有人,教世界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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