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蓉战战兢兢匍匐在地。
“姑娘,奴婢们也是为您着想,姑娘恕罪。”
楚娴眼前一黑,虚浮跌坐在月牙凳。
“我阿玛与四哥知道多少?从实招来,若还不说实话,立即从我身边滚。”
“老爷老爷知道池峥,但但旁的不知,只知您与池峥有私情,旁的都不知,他不知您是以林姝的身份接近池峥,我们不敢说。”
羡蓉冷汗涔涔:“姑娘,奴婢也是为您好,您与池峥断不能再纠缠下去,否则否则老爷定容不下他。”
“你”楚娴满眼惊恐呵斥:“放肆!滚!都滚出去!”
“滚啊!”
她从不曾对奴婢恶语相向,此刻却又惊又怒,尖着嗓子歇斯底里咆哮。
“娴儿!休要任性!你若再任性,阿玛即刻派人杀了那引诱你的穷书生!”费扬古急步踏入屋内。
“阿玛,他是无辜的!求您饶过他。”楚娴痛哭流涕,软下膝盖,跪在阿玛面前。
“你乖乖准备出嫁,念在那书生给你灵药的份上,我答应既往不咎。”
费扬古痛心疾首,撩袍屈膝跪在女儿面前:“乌拉那拉氏全族的命都捏在你手里,即便你不管阿玛与你四哥,难道你要让你的小侄儿侄女们陪你一起死吗?”
“当年阿玛拼尽半条命,为你谋求这桩门不当户不对的婚事,已是心力交瘁,阿玛老了,再无法为你遮风挡雨。”
“娴儿,你该学着长大,万不可再任性妄为,阿玛求你,呜呜呜”
眼见年迈的阿玛老泪纵横,哭得泣不成声,楚娴愧疚落泪,哑口无言。
“娴儿,四阿哥对你有情,这些时日关于你的不利谣言,都被四阿哥不遗余力镇压。”
“否则就凭你任性做的那些事,随便捅出去一件,你如今都已深陷囹圄,免不得挨板子蹲大牢。”
“什么??”楚娴满眼震惊,恨的一口银牙险些咬碎。
该死的四阿哥是不是中邪了?
在她的谋算中,四阿哥定会不计代价对她落井下石,在退婚这件事上与她达成共识,推波助澜。
他到底发什么疯!!
完了全完了她被该死的四阿哥算计的万劫不复,楚娴瘫坐在地。
四阿哥到底想做甚?
他明明对她恨之入骨,为何还要处心积虑维护她?
楚娴泪流满面,瑟瑟发抖蜷缩起身子。
那个疯子到底想做甚?即恨毒她,却又要娶她。
楚娴悲痛欲绝,急火攻心,心口处针扎似的剧痛袭来,她痛苦捂紧心口,太痛了,连呼吸都觉痛不欲生,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
喉头一阵腥甜溢出,她痛苦阖眼,再无力气睁眼面对无助绝境。
“来人!快来人!”
费扬古被女儿喷一脸鲜血,撕心裂肺惊呼
四月十六,和雨乍晴。
费扬古愁眉苦脸,亲自将郭络罗氏请进娴儿闺房内。
郭络罗氏一踏入房内,险些被刺鼻药味熏晕。
待看清楚床榻上形容枯槁憔悴的娴儿,郭络罗氏没忍住哭出声来。
“娴儿,你怎变这样了?娴儿”
“还需劳烦婉凝姑娘规劝一二,哎劝她喝药,喝两口都成。”
郭络罗氏抹干净眼泪,慌乱接过药盏,坐在拔步床边。
当手掌握紧娴儿胳膊之时,险些吓得惊呼。
她瘦的让人心疼,郭络罗氏甚至不敢用力,就怕将她纤细的胳膊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