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亏我还盼星星盼月亮盼着你归来,没想到你一回来就琢磨着将我圈禁在府里,哼!”
楚娴又气又急,腊月二十还需到庄子与池峥团聚,她不能失约。
“此事没商量。”
五格鲜少对小妹急言令色,可她短短两个月就发病两回,他怕,怕小妹在外边出事。
“娴儿,大婚在即,你在家整理嫁妆也好。”
“多陪陪阿玛,你都要嫁人了,今后阿玛想见你一面,还得对你又叩又拜,你就可怜可怜阿玛这副老骨头吧。”
费扬古老泪纵横,他知道女儿吃软不吃硬,故而平日里没少对女儿说软话,屡试不爽。
楚娴一见阿玛可怜兮兮抹眼泪的模样,压根说不出重话来。
无奈之下,只能服软:“晓得了,可腊月二十我得出门到潭柘寺进香,旁的都依你们。”
“阿玛别哭了,我并非远嫁,只与你隔着两条街巷,您随时都能来瞧我。”
“好好好。”费扬古得逞,抱着女儿的胳膊偷笑。
“方才四阿哥身边的苏培盛来做甚?”楚娴忐忑不安。
“你与四阿哥大婚在即,苏培盛来核对章程,只不过有些棘手。”五格蹙眉:“四阿哥似乎对陪嫁仆从名单不甚满意,今日将陪嫁名单退回来了,让我们再好好甄选。”
“哼,他就是看我不顺眼,依我看,选十个老迈仆从到四阿哥府上吃白食得了,让四阿哥给他们养老送终。”
楚娴气窒,那人还真是鸡蛋里挑骨头,竟刁钻的在陪嫁仆从上揪细。
“不急,苏公公只说将陪嫁仆从的生辰八字先拿去给钦天监瞧瞧再说。”
费扬古气定神闲,对四阿哥信心十足:“四阿哥并非蛮横无理之人,我们听他的准没错。”
楚娴没忍住翻白眼:“阿玛,四阿哥到底哪儿好?我看您是不是被他下蛊了!”
“嘶!你这丫头,没大没小。”
费扬古一拍额头,却舍不得对宝贝闺女发火。
“当初是你寻死觅活要嫁四阿哥,怎如今却阴阳怪气?这门亲事既是你心心念念,你就必须嫁。”
“娴儿,嫁给四阿哥之后,断不能再任性妄为,切记。”
“知道了。”楚娴有苦难言。
连着数日,楚娴待在闺房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原想着给池峥去信,可穗青与羡蓉都出不去,只能作罢。
煎熬到腊月二十清晨,楚娴天不亮就起身。
“穗青,套马车,我要出门。”楚娴语气急迫。
“姑娘,您还没用早膳呢,吃过早膳还需给老爷请安。”
“没事儿,回来再请安,你去厨房拿几个包子,路上吃。”楚娴着急忙慌坐在妆镜前,兀自梳妆打扮。
待踏入马车,驶出府邸,她迅速从马车暗格里取出丫鬟装束与化容水。
这化容水用得忒快,那日与婉凝说过帮她再带些,也不知何时能送来。
辰时未至,楚娴已赶到庄子,却不见池峥身影。
与此同时,胤禛一身鸦青皇子蟒袍,站在太子身后,恭迎汗阿玛归京。
没成想汗阿玛竟提前归京。
今日诸皇子齐聚乾清宫,聆听汗阿玛圣训。
在六部轮值的皇子还需到御前接受汗阿玛严苛问政。
煎熬到午膳后,大哥胤禔方开始禀报轮值兵部的政事。
一个时辰已煎熬过去,大哥依旧不曾踏出御书房。
胤禛无奈扶额,悄悄将苏培盛唤来。
苏培盛火急火燎从紫禁城出来,回四爷私宅乔装一番,打马往潭柘寺庄子狂奔。
楚娴在庄子左等右等,甚至做好的午膳都凉透,都不曾等来池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