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小就奉为理想型的哥哥也不例外。
这夜辜雪帮简西乐剪辑视频剪到黎明破晓,天亮后倒头就睡,丝毫没听见屋外的敲门声。
瞿孟庭带着早餐在门口着急了整整一个小时,最后是辜静文从罗美琪那里拿到备用钥匙,两人才破门而入。
辜雪惊醒,看到两张脸,眼睛发直,“干嘛?入室抢劫?”
瞿孟庭很有分寸感地站在门外,确认辜雪身上穿了衣服,才稍稍往前一步,“找不到你,着急。”
“我一个大活人能去哪儿?”辜雪继续躺倒。
辜静文幽幽地走到妹妹床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烧,眼睛周围也没有宿醉的痕迹,她带着关爱的口吻温柔地说:“找工作不顺利或者是情路不顺,都可以来找姐姐帮你开解。”
“谢谢,但我现在只想睡觉。”
辜静文对门口的瞿孟庭歪一下头,“那你们聊。”说完起身离开。
“我说了我只想睡觉!”
瞿孟庭闻言,很识趣地跟在辜静文后面走了,“那你休息。”
两人关门离开,辜静文站在楼道里点烟,“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
“我这个妹妹从小看着天真,但她一点也不柔弱。她既然能承事,那必定有坚决的一面。所以瞿总,切莫太心急。”
辜静文这句话绝对是善意提点,瞿孟庭露出自信的笑容,“学姐,你叫我名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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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雪睡到午后,醒来替简西乐回复了几个艺术经纪人的问题,在小程序买了一张先锋艺术展的门票。
她洗漱时罗美琪打开视频通话,要她今天晚上回家吃饭。她说吃不了,有约了,明晚再回去。
罗美琪:“大雪,我不想干涉你的私生活,但是……”
“但是我最近真的没有吃避孕药。妈,这些年我给了你和爸爸很多空间,现在我终于独立,有了自己的空间,我好希望我能真正地自由起来。”
辜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下微微发青,眼睛因熬夜而变得没那么明亮,头发几天没护理有些干燥,整个人看起来并不精神,可是她的心忽然感受到一阵平静。
敷面膜的时候她趴在沙发上刷画友们在景德镇旅居的vlog,跟其中一位聊了半小时。傍晚,她穿着舒服但不精致的衣服,随意扎了个丸子头,戴上木质的框架眼镜去附近大学城吃最近很火的米线,火烧云照亮青春的世界,她坐在小店玻璃窗前咬着汽水里的吸管,心中的平静感里又滋生出一些自在和浪漫。
一个人的生活如此精彩。她突然产生思考,被安晋扬背叛后她迫切地投入一段新的男女关系,究竟是施嘉祈过于有魅力,还是她急着展示自己的洒脱,急着证明自己同样在男女爱欲里充满魅力。
施嘉祈固然是很好的,却也没有好到她会经常想起。至少,在今天这平静的一天中,她很少想起他。
她也没想别的男人。
时差彻底乱掉,辜雪这夜盯着电窑异常精神。出了一批比预想中还要好的手握杯,她把这些可爱的小东西搬到阳台冷却,打算在午夜灵感爆棚的时候再给另一批胚子耐心上色。
她要感谢她这一年工作之余的勤奋,这份副业收入尚能让她饱腹和自足。
凌晨三四点,画完一套六个小摆件后,辜雪去阳台取另一组土胚,瞿孟庭的越野车停在楼下,她一眼看过去,脑神经莫名其妙地开始打架。
她给瞿孟庭发消息:?
瞿孟庭几乎是立刻回复:你终于看见我了。
她不假思索:你到底想干嘛?
瞿孟庭:这是我自己的事。
辜雪气笑了,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在等什么还是只是想监视她什么,决定逗逗他。
她打去电话,让他上楼,并且提醒他,如果他是个伪君子,那他可以去便利店买一盒避孕套。
瞿孟庭看见“避孕套”三个字的时候,眼睛明显发烫一下,他抬头看向辜雪的玻璃窗,她正站在玻璃前,姿态清冷,是白色月光般的安静和孤独。
他问:“你现在缺男人吗?”
“你是处男吗瞿孟庭。”辜雪反问。
瞿孟庭微微蹙起眉心。
辜雪无所谓答案是什么,挂了电话,转身回到她的工作台前继续创作。
而瞿孟庭驱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