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漪听到这话心都颤了一下,她还有最后一丝犹豫,不知道该不该重提当年淑妃被害真相。
就在这时,小福子走进来禀报:“启禀陛下,小胜子和周顺才带到,是否让他们进来回话?”
成德帝面色冷沉的开口:“传!”
小胜子和周顺才一进入殿内,看清眼前情形,反应正好相反。
前者是担忧消退,松了口气,后者则是脸色如死灰一般,毫无生气的瘫软在地。
徐公公此时恨极了周顺才,若非发现的及时,真让这混账东西给陛下下了毒,那他真是万死也难辞其咎啊!
“周顺才,你和德妃都谋划了些什么,还不从实招来!”
周顺才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虽然知道难逃一死,但还是努力把大多数罪责推给德妃:“奴才罪该万死,但这一切都是德妃娘娘指使奴才干的,奴才一开始不愿从命,她还派贴身宫女绿漪来对奴才威逼利诱,奴才实在没办法这才只能听命,求陛下开恩啊!”
绿漪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下去,简直恶心至极,她狠狠往周顺才脸上啐了一口,才又开口:“德妃是派奴婢去拉拢周顺才,但他也趁机向德妃索要好处,对奴婢淫辱打骂,奴婢身上还留有此人作恶的证据,求陛下明查。”
成德帝皱眉,不耐烦再理会周顺才,只淡淡开口:“拖到慎刑司,让慎刑司的人每日抽他一百鞭,直到打死为止。”
周顺才吓得厥过去直翻白眼,徐公公连忙唤人来,“还不快把人拖走!”
如今一切证据皆指向德妃,成德帝揉了揉眉心,略显疲惫道:“传德妃过来。”
如此毒妇,就算菱歌生前再喜欢她,也断不能轻易放过。
成德帝心里才刚升起一丝为难,便听到祁衍冷冷开口:“陛下且慢,儿臣还想让您再见一个人。”
难道还有别的事?
这一晚上震惊的次数太多,成德帝都开始麻木了,他微
微颔首,等祁衍把人带过来。
祁衍朝着殿外说道:“把人带进来。”
阮卿也有些莫名,但等她看到暗卫将一个被锁住四肢的宫女带进来时,顿时恍然大悟。
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一个人给忘了,德妃手里最关键的一枚棋子,不就是帮她制作毒药害人的桃枝吗?
前些日子桃枝突然摔伤脚,阮卿问过十二,得知是祁衍安排暗卫所为,便没有再管。
想必是祁衍从她身上发现了什么至关紧要之事,才在此时提出来让陛下亲见。
会是与陛下差点被下毒有关吗?
不,那样的话,祁衍方才就应该提出来了,不会等到此刻。
阮卿心中正茫然,忽见绿漪的反应有些奇怪,她紧紧盯着桃枝,身体瑟缩颤抖,就好像头顶上有一道雷要劈下来砸到她,而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干等着被这道雷波及一样。
绿漪并未帮着德妃作恶,从头至尾都是受德妃所迫,什么事会让她这样害怕受到牵连。
成德帝又不是一个昏聩的君主,向来赏罚公允,不喜连坐,除非……
阮卿忽然想到什么,转过头看向一旁那个嘴角噙着冷笑的男人。
上一次成德帝大开杀戒,差点血洗世家,是因为淑妃娘娘的死,难不成……
阮卿一颗心揪了起来,为祁衍,也为那位素未谋面,却令她很向往亲眼得见的淑妃娘娘。
她不止从一个人嘴里听闻,淑妃娘娘生前最好的朋友便是德妃谢令瑶。
她曾以为德妃是在淑妃死后才野心膨胀,想要置祁衍于死地的。但想来她错了,德妃这样的人,定然是一开始就目的明确,不会被任何感情所干扰的。
所谓的姐妹情谊,说不定也是她用来算计和利用的工具。
暗卫将桃枝按在地上,桃枝紧紧地闭上嘴,打定主意不开口,哪怕暗卫强行掰开她的嘴,她也只是重复一句话:“奴婢与德妃娘娘从无往来,冤枉啊陛下!”
她这不是在替自己喊冤,而是为了德妃。
成德帝此时仍在雾里,不知道祁衍为何一定让他见这小宫女。
祁衍看出他父皇的疑惑,见暗卫始终撬不开桃枝的嘴,他只能另想办法。
一个转念,他心中有了主意,看着桃枝嘴角勾起讽刺的笑,“你对你的主子倒是忠心,她许诺给你什么?金银?地位?还是等大功告成之日放你出宫与家人团聚?”
祁衍注意到当他提起家人时,桃枝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便知道自己赌对了。
“她那么说,你就信了是吗?可知你在南水巷的家人,如今尸骨早已凉透了!”